想象孟三变居然连这些细节都知晓,“不瞒各位,以古扬船舰的战力,南屿刚刚一统的北链连三天都无法抵御,南屿不会对翎国造成任何威胁。”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明了,这东西大战恐怕很难借助他方了,北有天狼关死守,南有翎国船舰之利,一切又回到了烟云山脉。
孟三变道:“东土将迎大事,依照古制百日之内不可兵戈,这百日是最后的百日,百日之后,踏烟云、攻西土,此间之耕耘就看诸位了。”
“老大请吩咐。”莫灵娇躬身道。
“有三事需解,其一,烟云深处究竟有没有人家,其二,斑斓四叶斧究竟何所,其三,那远在西渚的栖霞岛,是否可以为我所用?”
言至此处,众皆诧然,因为此前谁也没有想过回到古扬的“老巢”去探些事情。三人更惊的是,眼前这个无时不在忙碌的人,似乎比他们更了解古扬。
三日之后,他们终于知道孟三变所谓的“大事”。
却说崇烟老阁主夜观星象,主星移、环星绽,后主星灿变消匿无形,环星不扶便尽处幽黯。于是,崇烟老阁主冒死以谏——
栾王称帝。
若在从前,此言一出恐遭刀斧加身,现今说来却成了一件值得商榷的事。
大雍皇帝一去西土不返,千獾噬陵震撼犹在,这天下舆论,栾国有栾国的办法,那讨栾国檄也只是激愤了西土罢了。
遥想十二列国时,那是“谁敢称帝谁先亡”的局面,眼下东土早已一统,东土皆望一个栾字。况且每一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天下可以是栾、可以是翎,但绝对不会再属于大雍了。
天祚元年初秋,栾王牧乾皈于礼序但重铸九鼎,在九龙山加龙印、绘龙鳞,废大雍名号,以栾重续牧族基业,改国号为栾,建元“天禾”。
褐国北炎承统纳贡、襄服帝号,谓为正统。
立时间,这“大雍”天下更有意思了,你得慷慨民愤、欲御驾亲征,但这天下已无大雍,此征何名?此义何举?
大雍有秋猎的传统,一般在入秋首月的中下旬,秋猎象征帝王游视物阜、启领秋收,只是自从列国纷争起,秋猎便再未进行。
今秋注定动荡,《讨栾国檄》一出,东西局面更为紧张,烟云各处囤兵戒备。这次秋猎请陛下祭天,亦是翎国进击的发起,届时帝着圣胄、将兵缮甲,出雍天关、讨栾国逆。
坐在圣辇上的牧襄,一直都是人生低谷的他,从未有过比此时更垂落的时刻,他毫无所得却失去了一切。愈发觉得这秋猎就像从前各方的举止,都是为了他们各自的目的罢了。
没了牧火城,仿佛熄灭了牧襄最后的心气,从前种种皆是手段,他才是那个最被玩弄的人。
驻地扎营,夜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