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没有袖章让你去换。”
“嗯?”
但见古扬随手一抓,洒下一片片残渣,草鞋子脸抓起一看立时痛到乱声狂呼,“疯子、疯子啊!大好前程你不要,你他娘的真是来这养老啊!”
草鞋子脸心痛如刀绞,那坠落满地的都是袖章的残片,这个人居然把到手的权掰开揉碎,变得一文不值。
“竖子!不足为伍!不足为伍啊!”草鞋子脸气得大叫。
“有些话大士一直没说,应是觉得在下与之离得太远,不知现在可否言之几分?”
怒其不争的草鞋子脸正欲离去,听闻此言不由驻下来脚步。古扬说得没错,从前有些话确实没有想过要说与此人,但这连日来抛尸如小山,虽未够到更高的层次,但在实力上,草鞋子脸已对古扬有了彻底的改观。
草鞋子脸缓缓回过头来,忖了半晌才道:“当下幻宗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宗主,上代宗主早逝,宗门一直由三老把持,但后来火哲的势力不断成长壮大,渐有夺取幻宗话语之意,你猜得不错,幻宗内部确实有着一场由来已久的争斗。”
“火哲是谁?”
“他是上代宗主之子,一直在为宗主之名耕耘,三老先后侍奉三代宗主,不知为何迟迟不愿承认火哲,这才有了此次夺权。”
草鞋子脸终于准备回答从前他不愿意说的事情了,“此次夺权其实就是火哲的主张,三老不允许的事便是他一定要做的事,此间已经失了道法,将天选之事变成了吞并之法。”
话到这里,草鞋子脸突然惊目视着古扬,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古扬毁掉袖章是一种明智之举。直到这一刻,草鞋子脸才真正觉得这眼前人深邃而不同,是一个大笃定大心念的人。
沉了一瞬,他又道:“三老是幻宗的底蕴所在,他们自然不会放任火哲乱来,有一股力量站在火哲的对立面,这也是酿酒今时烟云厮杀的根本所在。”
“这是何意?”
“大殿列权之事你应知晓,看清每个人的分量只是其一,其实那是一次站队。每个人都在大殿上做出了选择,那非常草率,但在事后无法更改。”
古扬皱眉道:“也就是说,大殿列权时便分了归属?”
草鞋子脸缓缓点头,“这是没有防备之举,人们只需要选择三色之盂还是一色之瓮,完全不知其中意义,这便是三老与火哲的博弈,从选择之时便带着几分天意的味道。”
古扬沉下双目,堂堂烟云幻宗所做出的事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儿戏,这是要将自我的不可调和转移到那些梦寐“夺主”的人身上,当真足够薄凉。
“所幸的是,你这些日子杀的乃是同一方的人,便意味着你还有一半的余地。懒鬼,好自珍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