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见汗的林霭回来了。
林霭微微喘着气,从怀里掏出小葫芦,咚咚咚的灌上几口,才缓过劲来。
“师傅呢?”
贾环指了指安静停在路边的马车。
“还在里边生闷气呢。怎么样,师兄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林霭往草地上一坐,又喝了一口水。
“旁边几个村子都跑了好几遭,那些村民都不愿意外来人进去住。所幸运气比较好,碰到了一个心肠好的老村长,说是山脚下还有几户人家的旧屋子。咱们要是愿意,那里的屋子就随我们住了。”
贾环叹了口气,他其实不太明白,林道儒和那老儒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很显然易见的,师傅林道儒并不受他那个所谓的老友欢迎。
“师兄,咱们一定要在这里住下来吗?”
林霭点了点头。
“父亲既然带着我们来了应天,自然就有他的道理。不过看父亲现在这幅样子,恐怕一时半会还晃不过神来,咱们姑且先住下,后面再做打算吧。”
贾环沉默着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与他而言,只要跟在林道儒身边,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林霭一身汗渍,却片刻不得闲,只坐下休息了几分钟,就招呼着车夫把马儿套起来,他们得往山脚下折返,去落实住所的问题。
车夫将两匹马儿身上套着的绳索解开,重新把马匹身上的马鞍套在马车上
“对,往左走,过了前面那片林子,再往瀑布方向走。”
林霭在前车与车夫并坐,打前指引着方向。
贾环则在后车与车夫并坐,看着林霭在前面声音平静地为车夫指引前行的道路。
时而略微忧虑地回头望望马车,看着寂静的车厢。
林道儒独自一人坐在马车里,不言不语,面色寡淡,两眼里的神色一片空洞。
不管是承启书院的破旧,还是白前邋遢沧桑的模样,都是林道儒不曾想像过的场景。
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和白前的重逢,会是这幅模样。
与白前在承启书院的争执吵架并不是林道儒心里的桎梏,老友变成这幅颓废模样,过得这么凄清,才是林道儒悲郁的原因。
“怎么就,活成这般境遇了啊。”
贾环在心里回味着方才林道儒与老儒争吵的画面,慢慢能梳理出一二,心里有了大概轮廓。
从林道儒的神情言语能浅显的看出端倪,初次见面时的激动不能自已,眼见老儒一身狼藉时林道儒面上自然而然浮现的痛楚,都能看出两人关系情谊深厚。
两人在学堂里冲突时,所言所语苛刻指责,丝毫不留情面。这并不是两人有多大仇恨的表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