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上午朝中的事。
“黄大伴,今日王思文弹驳国子监林道儒,你可看出些什么?”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黄鹤听了这个问题,扣扣索索地面色作难,又跪下了。
“爷,奴婢是个腌臜人,不敢乱言朝政的。”
嘉胜眉头一挑,眼里含笑。
“怎么,你连朕都敢管,就不敢管管这朝中的大臣。”
黄鹤老脸上挤出一抹谄媚的笑。“爷,您待我们这些身体残缺的可怜人仁慈,但咱不能不知道规矩,哪有宦官言政的道理。”
嘉胜复又端起茶,默默地沾了沾嘴。
“无妨的,朕知道你是个本分的,随意说说也没什么。这皇宫里,涉及朝政的大太监多了去了,哪里又能管得住他们,你只当是替朕分析分析,算是替朕分忧了。”
黄鹤本就是做做面上的功夫,平日里他跟嘉胜说得,多了去了。此时听闻嘉胜如此说,自然也就不再坚持了。
“奴婢虽然怕说的,不过想来爷早就看得通透了,也不算是谗言。”这话说得嘉胜又笑。
“那李思文向来是不尊重的,爷体恤他年纪也不小了,才一直留着他,不想竟愈发地同清流混到一块去了,动则弹驳这个,不时还要来管管爷的闲事,着实让人生厌。”
嘉胜确实对这李思文也有那么几分厌烦。
黄鹤低着眉目,观察着嘉胜的面色,不见有恙,才继续说着。
“至于那个林道儒,虽然是爷给他准的假,但是一声不吭地就跑到应天去了,也不是什么好的。”
嘉胜眉头一挑,面色顿时冷了下来,心里膈应起来。他在朝中给那些针锋相对的大臣们和稀泥,你这老货跟我和什么。
黄鹤一见嘉胜面色变了,就知道嘉胜不满意他两边各打一大板,再不敢兜圈子了。
“那林道儒原是旧党的人,一时做得不严谨,被人挑刺也是正常。不过那李思文把欺君罔上的帽子给林道儒扣上,实在是太过牵强,未免不让人嘲笑。”
黄鹤又瞄了一眼嘉胜看不出阴晴的脸,顿了顿。“爷,奴婢能看出来的,就这么些了。不过奴婢想着,如今新法推行为重,爷自然要站着新党一些,是不是多少给点颜色给旧党看看。”
这话就说到重点了,嘉胜面上神情丝毫不为所动,心里却是一阵阵的窝火。
自他继承帝位以来,如此大力扶植新党,无非就是希望能培养出一只能被自己捏在手里的势力。新旧两党之争,嘉胜从来都是表面上和稀泥,借着新党的强势,从别人手里达到自己的目的。为了达成目的,对各方势力利益上的妥协,对旧党的各种安抚,对新党的各种暗地支持,好容易才被嘉胜稳固住了朝中的局势。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