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晚了,就是罚,也应当是儿子替舅老爷受罚才是。”
贾珍闻言一乐。“你倒是对你舅老爷孝顺,如此看来,竟比待我还赤诚。来年把你送了家去,就给舅老爷做儿子了。”
贾珍这话原是与邢德全玩笑的,贾蔷最是会讨巧献媚的,是以符合着他老子贾珍的话去说,不想却得罪了在座的贾赦。
贾赦原是站起来客气一番的,贾珍贾蔷招待邢德全,话说的多了,倒显得他有几分被冷落了。
“这倒是奇了,吾家难道是穷酸落魄了,竟然要让你到他家去,真真可笑。”
这话明着是排暄贾珍贾蔷,实则多有几分指桑骂槐的味道。听的邢德全面色一黯,你这不是说你家穷酸破落,而是讥讽我邢家穷酸破落啊。
不过邢家确实也是家底见空了,平日里多有依仗家里这个在荣国府做太太的姊妹接济。邢德全也不敢在豪门大族的贾赦面前露出一点不好的神色,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贾珍听闻贾赦此言,又是一阵语结,只能笑着打圆场。
“大老爷说的是,这孽畜实在是糊涂了,长安哪有比咱家还体面的人家了。”
贾蔷也连连在一旁讨饶,笑脸讨好。
贾赦冷哼一声。“到底还顽不顽了,没得啰嗦麻烦。”
贾珍忙引着贾赦往里间走,再不敢拖延,心里只道自己糊涂,把这两人弄一块,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本就是尿不到一个壶里的,还非要一起解裤腰带,真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
贾琏与贾蔷则心思通透,跟在后围着邢德全,好生说了些好话,才算是给邢德全递上了台阶。
贾蓉面无表情地跟在后边,贾芹则是不敢多言,只跟着贾蓉走
这天香楼就在宁国府西边的会芳园中,其间一应楼台亭轩,皆富丽堂皇。风景山水,一派美轮美奂的光景。
天香楼,原就是宁国府举办大型娱乐活动的场所,其富丽堂皇,当属宁国府之最,与贾氏宗祠同为宁国府最为重要的两大建筑。
按祖宗的规矩,平日想来是不应当随意启用的,一来豪奢了些,寻常人受用不起,二来也太大了,些许几个人用不上。但那贾珍最是无法无天的,宁国府那么大的地方,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竟只他一人做主。贾敬一心修道,不问世事,再无人能管了那贾珍去。
贾珍将这天香楼,用作他享乐的主要场所。平日里呼朋唤友,带着一众贾家的混账子弟,里里外外交好的亲戚朋友,在这里喝酒耍钱,押妓顽乐,荒唐至极。
此次一众贾家爷们的娱乐活动,贾赦是第一次来,贾蓉也是第一次来。
贾赦的第一次来,并不是指先前便没与贾珍一同顽过,只是以往都是二人一起,少有这么多人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