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都在家里,跟着母亲做些针线女红,不曾有这边人多姊妹相伴的有趣。”
如是说道,贾家姊妹皆是一片轻呼,她们自小便是姊妹兄弟相伴着热闹长大,不曾体会过独身一人没有兄弟姊妹的感觉,只道难怪宝钗与她们如此截然不同。
探春说的贴心,拉过宝钗的手,巧笑言兮。
“宝姐姐来了这边,便有我们这些兄弟姊妹,自然比往日热闹些。”
宝钗心下知晓探春好意,笑着点点头。
“我也喜欢热闹,同姊妹们一起比在家有趣的多。”
座下迎春惜春亦觉宝钗同她们姊妹大有不同之处,却不是同情怜惜宝钗无人相伴,只是一片敬佩尊重心意。
仅仅数日,便让贾家姊妹察觉到宝钗之不同凡响,不说待人接物处处体贴有礼,亦有一份独有的尊重大方,让人不敢轻易小视。
但若只是尊重大方,还不足以道出宝钗的难得之处,难得的是宝钗最是大度宽厚,时有设身处地为他人思虑,说话柔顺,处处贴心。
这般道理或许贾家姊妹道不出来,但相处之时,自然而然产生的舒心,怎能不让人对宝钗心生好感,称赞这薛姑娘如此可敬可爱。
宝玉向来认为女儿是水做成的最是贵重高洁,道男儿都是污泥捏的最是臭不可闻。在外面是一副蛮横荒唐模样,回到家里却又是一副知礼聪慧模样。
追其缘由,并非是什么别的,不过是所对之人不同罢了。宝玉最怜惜女儿,对待男子或许态度恶劣,但面对着一帮在他眼里水做成的清贵女儿,从来好言软语,小意相对生怕有所怠慢。
只丫鬟尚且如此,如今见了这宝姐姐,就更是目直神痴,心里只道昔日自己所言果然真切,女儿家本就是天上的仙魄下凡,比那些污浊混臭的男子高洁几万倍。
宝玉笑着将桌上的一口酥推到宝钗面前。
“这一口酥最是香甜,姐姐吃一块尝尝。”
宝钗尚且还好,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浅笑着道过谢,玉指捻起一块那小小的酥饼,素目打量着。
淡黄色的模样,看起来同桂花糕并无出入,不过是两侧开了口能见着里面的馅料。
手里捏起来便又糕点的油腻触感,酥面上还撒了大小如一的芝麻。
一口酥原是宫中皇宴里的点心,贾家常有在宫中领赏宴的,回来家中,便按其样式,又问过宫内人配料,回来依样炮制了这些点心。
黛玉本来浅浅含笑,眉眼如花朵绽放。恰逢面前一幕,没由来的心头一堵,却又道不出其中的道理,只是眼涩喉干,心情忽然低落,再也找不见原先的清越笑容了。
宝钗之前的诧异,是有其中的道理的。宝玉谁都没喊,只喊她吃这点心,一则实在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