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益州的口音,很怪的口音,至少我听不懂。子羽示意他先进去,我则同时示意我等那人走再进去,惹得对视一笑。
子羽进去后,我就在帐外附近随便走走,陈哥的大营井然有序,众人各司其职,有条不紊。不少人认出了我,路过的人都和我行礼。又有很多人知道我好相处,没什么事的也都来和我叙两下久。
而我通常只是:“噢,你啊!现在好吗,家里好吗……”这样对付过去,我的记性一向很糟,所以我也从来也不强求自己去记。最后带来的结果就是我脑袋中间总是比别人少很多东西。
子羽再次出来,他示意让大家小声点,不要闹了将军和人商议事情,即刻又回大帐。大家赶紧把声音放低,很快和我道别,各做各的事了。
而我则不断的用脚在地上磕,虽然靴子上早没什么泥巴了。可我依旧重复这个动作,因为我总觉那个梦有些问题,似乎有些事情和今天早上的情况不很相同。但我总想不起来梦中有何不同了,只能用一次次的磕鞋来帮助回忆。
“子睿,益州人走了,你来吧!”回忆被打断,我也赶紧进入大帐。
“子睿啊,汉升将军怎么让你来的?”陈哥虽然在笑,但似乎总脱不了些许担忧隐于眉宇之间。
“师父拗不过我,就让我过来了。”
“你为什么要过来?”
“文栋兄何出此言,益州之事自然与我有关,他们逃难至此,皆因我之过。”
“子羽,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和子睿说些话。”文栋兄似乎想发脾气了,子羽看了我一眼,最终不敢违抗军令,只得下去。
光这一点,我就不行了,我很难和兄弟们说这么硬的话,总怕伤害到自己兄弟。但必然造成军令有些儿戏一般,尤其是对那帮荆州兄弟。哪如文栋兄这不容置疑,不论情面。
“益州人怎么到秭归来的?”我抢先发问,这是我最关心的,如果他们能来,那董卓很可能也很快就会跟来,不过,既然我们和他们交战数月,那董卓还没过来,这有些奇怪,应该说很不可思议。
“益州还是有船的,这些人把益州所有的船全部开来了,据说,还有不少都在上面峡谷触礁沉了,百姓很多都是作竹筏放排。不过,更多人死于这个缘由。他们说,靠着长江有近百万流民顺江外逃,而到秭归的只有三十万了。”
“子睿,你认为这益州流民如何处理?”见我沉默许久,陈哥换了一个话题。
“当然要好好安置。”
“如何安置?”
“正好我们劳力匮乏,据说此中百姓甚多,我等一时又不可能攻入益州,先把他们做劳力,军队能编就编,不能编的就也给他们分些土地屯耕。”
“安置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