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南城墙下有马厩,行及此处我也不顾形象了,在饮马的槽中便是一头扎下,贪婪地喝了起来。忽然有些受惊地起身,回身与等待我的兄弟们迅速撤离,心中还想再喝几口,或是在回味刚才的甘泉琼浆之味,却又很快被城上的飞矢逼得只顾念着和身旁的兄弟们抢先逃离对方强弓硬弩的射程为先了。
进入六个箭塔的射程保护之中,我们竟一下子成为了多数。应该说我们这一撤,很出乎他们的预料,为数不少的西凉士兵正利用墙角保护自己,伺机爬上箭塔,这时四面孤立的他们很快成为刚撤下来的兄弟们刀下的倒霉鬼。这让兄弟们一时气势大涨,很多根本不会斯巴达战阵的明孜士兵也迅速融入这个三角战阵之中,在相对窄小的街巷上往前猛推,其势一时让此处的西凉人完全陷入混乱,后面的冲不进来,前面的又退不回去,一时间我们都是踩着人往前冲,只是冲到街道宽阔处我们就也只得退后了。但这番纵横捭阖之后,兄弟们连互相吆喝传信息都显出一种气势起来了。
不过,这一来我们也彻底陷入敌人的包围之中了。而且,让我最不安的就是那个姓郭的小西凉鬼子,他决不会让这样的局面继续,他必须打下明孜。而让我最担心的就是我居然确信他会找得出方法来对付我们,而我却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我们,毕竟现在整个场面上的主动权在他们那里。
而我们,只是一群忽然感觉出生的希望而依旧挣扎的困兽而已。而这忽然涌现的一丝希望也只如秋风中摇曳的残油枯灯,不知什么时候便会湮灭,便一切归于沉寂和黑暗之中了。
这夜的风因为这场战斗而显得燥热不堪,我又开始感到干渴,却没有地方可以喝水了,我们再次冲到街口,便被箭射回来,而他们进来我们和箭塔又把他们赶了出去,他们曾试图翻墙过来,但很快也被箭塔射得放弃打算。
进攻暂时停止了,他们一定是开始想办法了,而我也只能让大家先稍微休息一下了,言毕丢掉手中断成两截的木杆,看着自己手中一团血污,只是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举目之间,巷子深处,到处躺得都是受伤呻吟的人和精疲力竭想歇口气的人。有些人问我,我们现在是不是能撑到明天早上了,对此,我只能笑笑,王顾左右而言他。还有人能互相开玩笑,玩笑的内容却皆是些不雅的话语,但这时我也由着他们了,听着他们言语间喘息声,我的心肠便硬不下心让他们别乱胡说,虽然箭塔上还有数十个女人,我想在平时这确实有些尴尬,但估计现在没人会念想着这些了。
我头脑中虽然还算清楚,但也就只是清楚地明白,我们挣扎不到明天早上了。按照时间,大约一两个时辰前,那个小孩才到那边,通知北面我们的人回来。要等他们全速赶回,还得好几个时辰,而西南边的人距我们更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