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砍些木头回去晒了当柴火,还说,现在木头露水泡的正软,等晒硬了,这斧子就剁不动了。现在砍回去,乘晴日晒晒,便好烧了。
我谢了他,随手从怀里寻了些散钱,给他拿着。他咬着嘴唇,没接。却有些哽咽地问我,他何时能回去,陈仓那边咋样了?
我说可以回去了,那边已经太平了,这些钱与你做路费。
他却终究没接我的钱,抹了泪一头扎进林子里,我未及走远,便能听到后面哐哐叮叮的激烈伐木声。
我憋不住,自己跑回林中,硬塞了些钱才走。
这汉子躺在地上估计都在想着,怎这世上还有这般不讲理的人,还有打翻了人硬塞钱的。
我却不知该如何描述心中所想。
甚至想转身离去,因为这世间还有很多事情,要比现下自己的男女私情重要得多。
但想到她一人漂泊在外,我又驱走了心中紊乱。毕竟此事不解,以后诸般皆会有所旁骛。
往前一步,便转身要走,走不两步,又转身回来。如此这般,折返数次。马都停下在地面上寻觅食物,似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一张马脸随着我扭来扭去。
片刻心定,强作一阵欢笑,兀自言语道:“既定则不乱,且为银铃带回个安心消息。”再一跺脚一咬牙拽马继续前行。
不过一进聚落,却碰到一个故人。
此人从一户人家屋中出来,还不住朝屋内作揖致谢,身子刚出屋门,便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去院中树上解下马缰绳。
待得从院子内拉马出来,又在院门外对茅屋一揖,颇费一番周章才爬上马背,累得马都转了几圈。此人虽衣冠尚算整齐,眼神却凝重无神,甚而路过我,都没有看我一眼,全无往日神采。
“仲道兄?”我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此呆子左右扭头,终于看见了我。马头还没有扭转过来,便在马背上对我做了一揖,便又要拨转马头回去。
终于此人还没有完全傻掉,冲出几步便转过身来。
“越侯大人,何故在此处?”
我有些哭笑不得,拖马上去:“似与君相若。”
他咬着嘴唇上下打量一番:“君为何要去?”
“原本看见兄去,我已放心了,便要走了。可就兄这般,还是弟护送你去美阳再回。”我翻身上马与仲道兄并驾齐驱。
此呆子点头答应,然后问我可带了钱。我说带了些。他说借些。刚拿到便拨马回他出来的那院中。下马时险些摔下马,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正了番衣冠,又叩门进屋。旋即出屋,屋主追出,二人一番推搡,终究屋主经不住卫博士那番礼仪絮叨,还是收下了钱。
这厮追上我,还未向我道谢,便被我劝住,还加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