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的年纪完全不相称,偶尔我主动问讯有何需求,大多也都是简短的否定回答。入山不久有一处离苑亭舍,小皇子才提出歇歇,二公主似乎也没有继续走的意思,便也说休憩一番再走。
山间这处离苑,似乎打扫过,倒也干净。其时尚早,二位小贵人也没有要用餐的意思,便请二位进去歇息,命人奉上点心伺候。
安顿下四下戍卫,卸去身上行伍之物,便进去与两位叙话。
山间雾气萦绕,我一直以为那正是最妙的,没了云雾缭绕,山便没了意境。不时露出的轮廓,尚有残雪未消,那云雾如白练纠缠于山石突兀之处,又不时隐于风中。那日山中见不着阳光,庭院中有一处回廊,中有小池,池水清冽,微有水气蒸腾,水草间有些鳞片斑驳的小鱼游动。山间廊外有些阴冷,廊内却不知何故还有些暖意不自觉袭来,让人颇是惬意。天井中观周围山川又是另一番风味。四方檐边勾勒出一个画卷,随意走在任一处廊下都是不一样的风景,即便站定一处,随着山间不停的风,画卷便活了起来,令人眼不离卷,只顾环顾而踯躅。
不自觉多耽搁了片刻才进去。一番礼节过后,照例又是公主先发话。
“今日上巳布置,各处都有忙乱,辩弟需以皇长子随侍母亲身边,姐姐又要陪着秦侯姐夫,便余得我和协二人无事,很多日前,本就有来南山游玩之想,母后也曾安排过,这日父皇便着我们来了。不想带太多人以免麻烦,便想着央求父皇请子睿兄护送我姊弟二人出来,父皇母后一合计很快便允了。”这小女孩着实长大了很多,我记得上次还是个不怎么说话的小女孩子,不知受谁影响现下已经颇为健谈。
不过从她的话结合父亲他们的话,倒有些出奇。他们干吗要在这个日子把这两位送出来,而且就送这两位。难道是为了立嗣?可立嗣场合协皇子都不在,似乎不合礼,应有协皇子向储君行礼这一步礼仪的。
倒是刘协皇子今日不知怎的,打不起精神,在侧畔不言不语,按说这个时候的孩子正是肆意胡为,顽皮贪玩的时候——至少从我和我的同学们相知这么多年的经验看起来如此。
胡思乱想了一番因果,仍不明就里。耳边似乎二公主各种言语尚未停息,便诺诺以对。
“子睿兄在想些什么?莳问何时再启程,何言诺诺。”
也就是我:“只需公主皇子大人歇息完毕,便可继续启程。此是自言诺诺即可。难道反问,那边现在便走如何?”
“有何不可?”
“臣何敢催二位殿下?”
“子睿兄如何越来越世故了,听母亲说,当年您可是呵斥了父皇母后一通。每次说来,我与姐姐都笑个不停。”
“那时年少无知,唐突无礼。有悖君臣之仪,无循长幼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