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弟可无法如此之快。”
“无妨,如几年前一般扎于脑后便是,本是狂且,何充斯文君子。”
“夫君唐突,我命人来帮子睿束发便是。”还是长公主良心未泯。
少时便有人帮我梳篦头发,不过到束发时,又换作我发呆,倒是在旁的长公主还与我说两句,二哥便再未出现。
“弟在思索来人是否诈降?”
“非也。”我也想通了,以秦校尉的眼光,这么报,应该这支队伍问题不大,就算诈降也是那种很好控制住的。而且二哥的语气中也不是担心诈降他们危险的意思。
“那在想什么?”
“我在担心葛凉他们,他们被我抛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周边势力敌我混沌,错综复杂。哎,若不是苏梅的身子……唉,我真不该把他们一起抛在那里。”此番战事一旦起来,董贼纵使被灭,也多半会有残军逃遁,显然南边那种鱼龙混杂的局面是很好的委身之所,为了活命,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纵使没有这些残军进去捣乱,失去了北部共同的威胁,益南各股势力之间未免就会延续故往的故事了。
“你便当对弈时留一枚闲子于敌人腹地边角,或与日后有奇用。董贼在时,只需在其正面持续施压,使其无论有否有先手,都无心后顾。董贼若不在了,他们毕竟是属我汉室之属,非泛泛地方豪强,轻易无人敢对其动手。”
我竟有醍醐灌顶之感,不免惊诧:“未想姊姊竟有这番眼光,弟实自愧不如。”
其实长公主初听到这句,还是很得意的,不过片刻后又正色装深沉:“其实我也是听子玉和我说过很多事情才明白这些道理的。哦,忽有所忆,当告于弟,不过你一路而来也应该知晓了。汉中那边仲夏时有董贼手下来投。还是董贼近侍,因事得罪了李儒,无法容身逃了出来。因为他的缘故,我们才知道这个秘密。当年董贼本不是为了打荆州,本就意在益州,这都是他手下那个叫李儒的主意。说荆州虽富,然黄巾之乱时未受其乱,又尽收黄巾精锐,加之河流纵横,西北铁骑,恐陷其中,不能自拔,莫若声东击西,以取荆州之名,以图益州,以益州为后院,汉中为门户,以待天下大乱之时,进可图京畿,退亦可保自身之力。本自先大张旗鼓打下汉中,待荆州军撤回死守荆襄一线时,却立刻进入益州。未想先被你在汉中挫了锐气,然后忽然后撤,令其不明荆州军之谋,恐时日一久,益州有所察觉,故大军尽快入蜀。却又被你断了后路,还尽夺其辎重。致使今日董贼只能困守蜀中,而不能坐拥全益之地。而令他们更万万没想到的是,益州之民往昔虽以好悠闲散漫于世,真逢强敌时却顽强得紧,现在蜀中各地还有颇多义军,不时打击董贼。令其困顿其中,欲自拔又不得。董贼之谋划不可谓不精细,考虑不可谓不周全,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