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4)

那日迟炎伤的不轻。肋骨断了两根,一条棍子的痕印清晰可见,肿得老高,刚开始只是发红。等到了晚上,腹带包扎好后,趁麻醉药效还没过,便小心翻转身子看后面的伤势,原本的细皮肉嫩变成了青青黑黑的一大片,整个后背都不能看了。

听吾然说,因为后背积了淤血,没有伤口,所以排不出来,得静养七天,前面的肋骨长好了,才能治后背上的伤。

这七天,可能是迟炎十几岁的人生里最难熬的日子。素来过的就是不吃苦的公子哥儿生活,哪里经历过什么苦难。即便是在府中,家丁唯恐这小公子哪里磕伤撞疼了,夫人唯自己是问,哪怕路上有颗小石头,都得捡起来抛到远处才敢让迟炎走过去。简直就是府里上下捧在手心长大的骄子。

这下前有伤后有疼,偏偏肋骨断了是没办法接,只能包成个粽子,静静休养,等肋骨自行愈合起来。在此之前,只能躺在床上,哪里也去不得。就连呼吸也得小心翼翼,皆因肋骨的地方靠近肺部,稍有不慎,断骨把肺给扎出个洞子,那就不是躺着休息能解决的事情了。

只是后背淤血散不开,这背一天比一天肿得厉害。躺下的时候痛意源源不断,趴着睡脖子拧得又僵又麻,压着心肺更是呼吸不畅,连带着肋骨也疼得紧要。再者为了肋骨愈合得整齐,这翻身的次数也是有限制。夜里睡不好,白日里更是睡不着,一番折腾之下,不过七天,迟炎就憔悴到落了形。

前两天,也有属下来看望,老将军也在他人搀扶之下过来瞧了眼,见自家的宝贝孙子被病痛折磨成这样,还不忘宽慰自己,隐忍强撑,不禁怜惜万分,脸上虽不显露,但还是夸了句,“炎儿长大了,有些大人的模样了。爷爷看着十分欣慰。”

话是这么说,只是第二天听闻照料将军的吾衍说,这老人家的身体和精神气,竟比不得昨日。吾旭只得吩咐,在这两爷孙养好身体前,不准再见一面,恐怕伤心处影响情绪,不利于康复。

这段时间,吾翩除了睡觉,一直呆在迟炎房里。就连学医练字,也不离开。

吾然觉得这样对姑娘家的声誉不好,劝说了一番,吾翩信誓旦旦道,“在自己家里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再说迟炎现在人都这副模样了,还能对我做什么。退一万步说,他真想对我做什么,我一拳头就能把他的肋骨再打断三根。”

见吾翩还挥了挥拳头,作出一副凶煞相,吾然满头黑线,随她去了。

事实上,吾翩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特别到了夜里,迟炎疼痛难耐,睡不着,就会满头冷汗紧攥她的手腕,小声乞求道,”吾翩你把我打晕吧,我受不了了,我清醒的时候睡不着,你把我弄晕了,我就能好好休息一会了。”

满头的冷汗夹杂着满脸泪水,一时间便把里衣和发丝都浸了个湿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