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5)

撒开腿绕着墙根跑。

“贝贝!贝贝!”一把娇声从门外由远及近,揉杂了另一把更为稚嫩的声音,正忙不迭地喊着,“姑娘,可走慢些,千万别摔了!”

紧接着,一身着鹅黄织金纱抹胸裙,外套浅白轻纱罩衣的年轻女子闯了进来,满脸焦虑神色,视线正四处张望着,猛然见到庭院中相倚而立,面露讶异的吾翩二人。

许是想到自己的莽撞惊扰了主人家,顿时有些窘迫,扭捏着偏过了头,双手绞紧了汗巾儿。

随后而来的丫鬟见此景状,立马赔礼道,“我家小姐的爱犬不懂事,都怪奴婢没看紧,让它得了机会乱跑。我家小姐自知畜生不通晓人性,怕它伤了人,来不及和掌柜的招呼一声就急急忙忙跟了过来。倒不曾想到冒犯了公子和姑娘,是奴婢的过错!”说罢扑通一声跪下,双手一叠放置额前就要叩头,“有什么责罚,奴婢甘愿承担,全然不关我家小姐的事情,还望公子姑娘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这一回罢!”

这丫鬟说话间,后头又冲上来了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却不是长生谷的。吾翩狐疑,难不成是那家小姐的随从?

这时迟炎挥了下手,一群人收到命令,旋即躬身退出到门外候命。原来是将军府的。吾翩了然,毕竟这后院除了住着一个迟炎,还有身份更为尊贵的老将军。难怪近日医馆里出出入入的生面孔多了不少。

再说回那跪倒在地的丫鬟。

吾翩平生是最受不得别人给自己跪下,除却众生平等的观念影响外,还因着自己本是无德无能之人,如此大礼恐怕消受不起,反而折了寿。当即就要上去扶起。

似乎是早有预料一般,迟炎使出了三分力道,扣住了吾翩的细腰,让她动弹不得。那日正厅,虽人多口杂,场面极其混乱,但吾翩的一言一行,还是全落在他眼里。知道她这人不屑虚礼,尤其是对行跪的举动极为反感。

只是她既为神医独女,自然不能亲自请扶区区丫鬟,于礼数不合,也有辱身份。往日看不到管不着,这下自己在场,自是不能让吾翩胡闹了去。

再且这丫鬟,聪明得很。察言观色的能力不说,单单是这一番求情的话,就说得滴水不漏。

先责骂了狗不通人性,再抬举自家的小姐心地善良为人着想,然后将责全往自个人身上引,不等你作出反应,先发制人跪下承责,一气呵成。

这下反倒是将该掌控局面的人推到了被动难做的位置。

跟狗计较,别人早已丑话说在前,那不是变相地自我贬低;若是以“私闯宅院”的名头怪责那位小姐,别人事出有因,于情而言,自然是能体谅,这下倒显得自己不够通情达理;剩下一位早已引咎跪罪的丫鬟,要是再不依不饶地追究下去,反成了得寸进尺的小人,不免有失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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