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安一笑,就将刚刚出县衙之后被人堵截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除了隐瞒了刘四的姓名,只说是绑匪内讧杀死了首领之外,其余基本都是事实。
他还特地提到了,其中有流民参与,不过那些流民认出了他,因此并未为难,反而拨乱反正将罪魁祸首杀死。
吴县令叹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罪人自以为能操控人心,却不想贤侄的义举却有意外收获。”
赵希安点了点头,本来他参与赈灾的动机并不纯,除了不想巨野县遭乱之外,还存了收留流民当工人的念头。
但仅仅是如此一点点好意,实实在在得了极大的好处。
这也让赵希安感慨不已,今后有钱了,这类善事不妨多做些,也算是积阴德了。
吴县令又问:“那贼人的尸首在哪里?可有口供?”
赵希安神色有些尴尬:“启禀世叔,此贼人……,其实世叔也认得。”
“什么?”吴县令大惊,难道是县衙内黑白勾结?
否则的话,他想不出自己认得的人中,会有谁如此丧心病狂。
“那人与小侄也有些关系。”赵希安不得不公布答案了:“世叔还记得否,小侄第一次进县衙,所为何事?”
“你那个便宜舅父?”吴县令脱口而出,那余大奎身为县内有数的粮商布商,他当时处理起来压力也是极大的。
这也是他当时劝赵希安息事宁人的原因。
真要把余大奎重判,他也很难向上头交待。
赵希安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余大奎一直派人监视小侄,想要小侄炒菜的秘方,故而今日里勾结流民绑架小侄和普叔。那些流民认出了小侄,不愿再为他卖命,起了内讧,他黑蛇帮的手下趁机作乱,趁乱杀了他。”
这些事无非是因果倒置,但无论吴县令事后怎么问,都不会有问题。
那些流民自然会把罪责推给余大奎,而刘四到时候自也会推几个替罪羊出来认罪。
只是吴县令始终无法相信,按说余大奎的财力,不至于要去绑架其他富商来求财。
不过赵希安也不准备将余大奎勾结辽人的事情告诉他,毕竟他和余大奎还有亲戚关系,若是闹大了,引来朝廷关注来个株连九族就惨了。
他是首告,问题不大,但其他人呢?
余氏罪有应得,但何氏和她的一双儿女,必然遭无名之灾。
好在余大奎一死,以他的罪名,抄家是必然的。
没有了余大奎在背后支撑,又没了财力,余氏就算逃得活命,也已不足一提。
“那些流民如今何在?”吴县令一问,赵希安就知道没什么问题了。
方才他诉说的时候,前前后后都在为流民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