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还没断奶的闺女相依为命,如果不是这雁荡山东南角的老屋子,她也冻死了,老狼和林雨给了她娘俩点儿吃的,她们活了下来。
留在客栈没走,不过是想救更多人。哀莫大于心死,难能可贵的是她心死之后,还愿意感激老天给她这个活命的机会。
这几年,狼窝好多兄弟都是被她救了之后,然后输送过去的。
洪宁年过四十,身子骨也的每况愈下,尤其是春寒时节,冷气,湿气,让她身上好些关节都刺痛无比,她守着燃烧着可怜的火苗的炭盆,用力感受着关节熟悉的痛感,自言自语道:“活着干啥呀?早早死了算了。”
“还是老和尚说得对,人生来皆苦,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可是老婆子我的岸在哪头呢?”
嘀咕了半天,她起身拿起一根木棍敲打自己的膝盖,道:“等闺女出嫁了,俺非得上吊了不可!”
外面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洪宁皱眉起身,喊道:“谁来了?是狼窝的弟兄吗?小狗子吗?”
可是外面并没有人回答他,她重新躺了下来,道:“老婆子动弹不了,厨房里有吃的,自己个儿弄点,把火点着了,烤一烤,甭看惊蛰了,天冷的很啊。”
外面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忽然停止了,洪宁纳闷了,点着了油灯披了一件衣服一瘸一拐地走出卧房,她没去想是不是有贼人进来了,只是担心来人奄奄一息,自己不去看看,明天门口会是一具尸体,可就在她走出卧房的一瞬,一个黑影将一柄雪亮的刺刀放在了她的脖子上,犀利地割断了她的喉管,鲜血一大半喷在油灯上,“呲啦”一声,灯灭了,血腥味弥漫开来。
洪宁倒地之后,脸上没有一丝痛苦,脖子上的微凉岂能比得上关节的刺痛?她只是望着窗棂,怔怔出神,直到看清了杀自己的人是一个身穿黄布军装,身后披着白袍的东洋人,她才有些慌张,没有闭眼是因为想看看这帮东洋人会不会走,当她视线逐渐模糊起来的时候,隐隐听到闺女在哭喊,隐隐听到东洋人在说:“吆西,小小滴中国滴花姑娘。”
洪宁流出两行泪水……可怜了丫头,她还不到十二岁啊。
这只是洪宁一家两口人,往东北,再往西北,一条从南山到北山的外围路线,雁荡山外围的几个村子,上上下下上百口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被这几十个东洋鬼子杀得一个不剩,血流成河。
横尸遍野,只因为东洋人要报复。
在两个时辰之前,石川雄也在狼窝他新建成的指挥部里发了一通脾气,他怒吼着:“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战士是最英勇的战士,是战斗力最强的战士,怎么可以被一个人打死三个?”
后来他的手下将当时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他,他才安下心来。怪不得,这里有一个优秀的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