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多少人乌央乌央地往这儿跑,好日子过了没几年,又开始饿死人了,去年也不是个荒年呀。”
秀才沉着脸说道:“军队征收了一冬天的粮食,做军粮,我瞅着,东北八成是要和哪儿开战。”
林雨解开裤子撒了一泡尿,抖了抖,喘了口气儿,道:“打谁啊?打东洋人?”
秀才笑了笑,道:“我看八成要打京城的曹仲珊,四年前他们就打了一次,张大帅虽然赢了,可是京城还是不归他管,厉兵秣马,不是一天两天了,估摸着,他就等去年的丰收呢。”
林雨拧了拧眉头,道:“打来打去的,图啥呢?”
秀才说:“还不是为了个中华民国的大总统?”
林雨乐呵道:“皇帝老儿的位置坐不稳呀,爷看,都是吃饱了闲的蛋疼。”
秀才起身,站在了林雨身边,指了指随行的一群老百姓,道:“要我看,当今天下,手里有多少枪,有多少兵,没用,啥时候能得到老百姓的支持,才是真王者,老话儿都说到那儿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林雨和熊三对视了一眼,熊三愣愣地摇摇头,道:“狗子哥,俺是时常听不懂秀才说啥。”
林雨道:“行了,别哔哔没用的了,这会儿,咱们得想个法子,尽快到京城去,这么走下去,得走到猴年马月去,饿他娘也饿死了。”
熊三蹦起来瞅了瞅四周,道:“狗子哥,从俺的经验来看,咱们可不能和这帮穷老百姓一起走了,非走到绝路上不可,他们都是凭感觉在乱走,都饿懵了,咱还是进林子吧,弄不好还能抓几只有油水儿的。”
林雨拍了拍屁股,道:“走着!”
又是一天一夜,凌晨时,露珠浸透了三人的衣服,北方的春天并不温暖,秀才打了个寒颤,林雨问:“秀才,冷吗?”
熊三抢话道:“冷倒是不冷,就饿。”
可不是饿么,上次吃东西,还是前一个晚上。
“忍着点儿吧!”林雨说:“再往前走,说不定有村子,买点儿吃的,身上还有几根大黄鱼儿。秀才,知道你念过几年私塾,懂得多,给咱说个故事呗,就上次武二郎斗杀西门庆,后来血溅鸳鸯楼,然后咋地了?”
“哎哎,没意思,秀才,你给俺说说,宋公明怒杀阎婆惜,他真的没把阎婆惜睡了?”
林雨狠狠在熊三后脑勺拍了一下,拍得熊三一咧嘴,“瞅你那点儿出息。”
秀才咽了口唾沫,道:“现在我就想说,唐三藏师徒四人西行十万八千里,要是没有孙猴子,是不是得把白龙马吃了?猪八戒是不是就把唐僧吃了?”
话刚说完,秀才惊得往林雨身边靠了靠,林雨扭头一看,是个拿枪的主,正怼着秀才的脸,这人戴着羊皮帽子,白色褂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