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么?”
“我再也不要感受到无力。”齐玄握紧了拳头,“我没有根,那么我就要创造一个牢不可破的根基。”
“齐玄,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齐玄笑而不语,再危险你也会陪我走下去的,任卿啊任卿,你怎么就这么有安全感呢?
酒楼下的行人匆匆,远处市井的欢声笑语飘进耳朵里让人觉得分外的舒适,可惜齐玄早有准备,这一生这样的舒适是一种奢望。
长生天酒楼的开张在长陵邑万众瞩目中开始了。
清晨的第一声钟声从皇宫中传出,而第二声并非钟声,而是锣鼓声。
盛大的舞龙舞狮队,加上锣鼓队浩浩荡荡从齐府出发了,他们将绕城一周最后回到长生天酒楼。
齐玄和周亚夫策马结伴而行,远远吊在锣鼓队后面。
齐玄面色痛苦的捂着耳朵,他低估了锣鼓的威力,一旁的周亚夫到底显得十分享受。
“小先生,真是热闹啊,长安城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周亚夫深吸一口气,清晨的长陵邑的空气十分清新。
看着周亚夫恶心人的享受表情,齐玄不由得想到这附近可是长陵啊,周亚夫这一口怕不是吸进多少高祖皇帝的骨灰……
呕……齐玄干呕一声连忙挥手,“早晨吃多了……”
“小先生宴请我,确实是吓了我一大跳。”
“哦?”
“世人皆知我周亚夫功高震主,更何况我朝陛下并非心胸宽广之人……”
齐玄呛了一下口水,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来,苦笑的看着周亚夫,“想到了将军并非迂腐之人,可没有想到竟然如此的不羁。”
周亚夫有节奏的敲着马肚子,齐玄默默跟上,“你父亲腰斩于市那一天,我就预料到了我的结局。陛下习惯了舍弃和隐忍,你想让他一下子改变已经不可能了。”
齐玄皱起眉头,周亚夫是什么意思,他在为景帝求情吗?
“宴会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周亚夫说完看向齐玄,“晁错是你的生父,但陛下,看待你也如同子侄。”
“周将军,我不觉得陛下那天的做法,不像是一个长辈对待自己的子侄。”
周亚夫十分轻松的笑笑,“小先生,你真的放心崔氏吗?”
这一句话问的齐玄生生愣了半晌,旋即郑重的摇头,他信任崔任卿,但崔任卿不能代表崔氏。
“那么天下大义与人间情义,你选择哪一个?”
“周将军选择哪一个?”齐玄反问道。
“你父亲选择了天下大义。”周亚夫捋着胡须,“小先生,若你非晁错之子,我必杀你!”
二人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