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兄。”
“王爷何事?”
“本王觉得你与这件事情无关。”
“哦?这么肯定的吗?”
刘荣在车上懒散的伸了个懒腰,“你是不会对可怜的人下手的,我刘荣是皇宫中最可怜的人。虽为太子,却连我母亲身边的一个奴婢都不如。母亲跋扈,众兄弟与我众叛亲离,父皇更是对我的唯诺厌恶至极。这样可怜的人,你觉得不会用这种手段对付我的。”
齐玄侧着头看着刘荣,长叹口气,正过脑袋微微仰起脖子,“四年前,我第一次到皇宫的时候,你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刘荣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打开竟然取出一粒奶糖。含在嘴里,美滋滋的看着齐玄。
“那时候我觉得我一定会是好朋友。”齐玄笑了笑,“我真的是那样觉得的。”
“只是……”齐玄说到这里就再不说了,只是栗姬实在是跋扈,爱屋及乌,也恨屋及乌。
“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的。”
四年的太子生涯并没有给刘荣带去什么收获,反而是整天的烦恼,沉重的枷锁,和深深的自卑。作为太子,他做不到比别人优秀,作为太子,父皇连多一眼都不会看他。刘荣不傻,他将一切都看得很清楚。立自己为太子,是景帝的权宜之计,是被太后逼迫的,但是很正常的是,景帝每每看见自己都会想起逼迫,想着如果没有逼迫,太子会是谁。
就算刘荣的太子位再稳固,也禁不住景帝的这般想。
“窦先生是好人。”
刘荣过了一会儿,伸出脑袋说了一句,齐玄竟然没有理。
“他只是因为我比不过你,于是才跟你较劲。”
齐玄愣了一下,这是个什么说法,不应该是窦婴为了你才跟我较劲吗?刘荣又伸了伸脑袋,当初景帝让窦婴为太子太傅,窦婴尽职尽责,但他发觉,无论自己如何教导刘荣,他都比不上刘彻和齐玄。
刘彻是很努力,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努力的味道,因为他不努力齐玄会不高兴,当时窦婴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头大了。更让他头大的是不着痕迹的齐玄,齐玄就没有读过书,除了会认字之外,窦婴发觉,他对古籍的涉猎非常的少。
除了几位圣人非常著名的篇章之外,他听都没有听过,不过就这样的人,做出的诗句,却常常惊为天人。
于是窦婴从一开始用刘荣去比,变成了自己下场。
“窦先生明明知道我不如你,不如彻儿,自己更不如苍先生,却还是咽不下这一口气。”
“他说人生在世,便为这一口气,权势富贵,贫穷疾苦,说到底都是这一口气,气没了,什么都没了。”刘荣笑着摊摊手,“可是窦先生错了,有些人活着靠这一口气,有些人活着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