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郑铁虎当时正好站在装载火箭元器件列车的25号车厢附近,他可是个重要的知情者罗!”
刘凯用大拇指来回拨动着记事本的纸页,若有所思地说:
“把装载火箭元器件列车右侧的各种可疑情况排除了以后,郑铁虎可能就是个关键人物了。”
“那么,郑铁虎家里是非去一趟不可了!老刘,我去吧。”王石桥说着,扣上了制服的风纪扣。
“瞧瞧你的脸色,多难看!”刘凯指了指王石桥那张因几十个小时没有睡眠而失去光泽、变成黑黄色的面孔,关切地说:
“你现在的任务是睡觉啊!”
王石桥皱了皱眉头,在自己的手掌心捶了一拳,说:
“一点头绪也没有,睡不着呀!”
“正因为如此,所以能够预料,更紧张的战斗还在后头,你非得睡一觉不可!郑铁虎家里,我去吧。”
刘凯把记事本放进衣袋内,站起来准备走。
王石桥一把抓住刘凯,亲切地望着这个老战友说:
“老刘,听高书记说,你昨晚又是一通宵……”
“一通宵总比三天三夜少得多嘛!老王,别罗嗦了,快回寝室睡觉去吧,不然我可要在高书记面前‘告’你的‘状’罗!”
说罢,刘凯推开王石桥那只有力的大手,打开门走了。
刘凯对本市的每一条主要街道都熟悉,骑着自行车很顺利地找到了芦沟桥路复兴里6号。在门口,他几次敲门,无人应声,良久,一个老太婆打开门。
老太婆有七十多岁了,老态龙钟地站在门口,回答划凯的问话道:
“郑铁虎是住在这里。他妈妈住院了,铁虎现在可能在医院里。”
“老太太,郑妈妈住在哪个医院?几号病房?”
老太婆手扶着门框,口齿还算清楚地说:
“同志,对不起,这些我可搞不清楚呀。”
“老太太,同屋的还有谁在家吗?”
老太婆扳起指头数了数,煞有介事地对刘凯说:
“我们同屋的一共有三家人家,他们都不在,我家里儿子、媳妇也上班去了,孙子上学去了,这楼上楼下就剩我一个人。”
刘凯颇感失望地移动着自行车头。
“啊,同志,我的媳妇这个星期上早班,她还等个把钟头就回来的,到我家里坐坐吧。”
“不啦,老太太,我等会再来。”
刘凯推着车子刚走出里弄口,一阵风猛扑过来,差点把他的制式帽给吹掉了;他抬头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大片乌云从天际席卷过来,疾风把道旁的梧桐树上的黄叶卷到半空中。
“要下大雨罗,快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