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平复了一下怒火,但此时童珂又说道:“老先生,刚才是在下失礼,但话糙理不糙,晚生认为先生此去洛阳,必死无疑,且并非以忠君爱国之身而死,此真为先生所坚持的忠君之道吗?”
蔡邕也没深究童珂是不是在为自己好,只是听到一个必死无疑,又以为他在找茬,于是又发起怒:“老夫一片丹心,岂是你这黄口小儿能妄加评断的?”
“以先生之智,岂不知董卓自己就是个欺君犯上的不忠之徒,先生要报其恩惠,那就是助纣为虐,岂有忠君一说?”
“老夫为天子效力,哪里是为董卓效力?你莫要颠倒黑白。”
“世人谁人不知天子已是董卓傀儡?先生此话,说服得了世人?说服得了自己吗?”
“你!”蔡邕要骂,但最后还是压下了怒火,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帮天子做事,就是在帮董卓做事,但他能怎么办?自己这几十年的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啊,他的教养告诉他,要忠于君主,要知恩图报,如果自己不这么做,那这些年,自己所学的所信仰的,都要被推翻,这让人怎么接受?
童珂当然不知道一个人根深蒂固的信仰有多大力量,人从小到大的教养对那个人意味着什么,他觉得既然那么多穿越者,三言两语说一点无法反驳且有理有据的话就能让别人信服,凭什么自己不能?所以他试图用“天下人都这样认为,你凭什么不这样认为”这一道理,说服蔡邕。
“况且小子所言先生此去性命不保,并非危言耸听。”
蔡邕也不想搭理童珂,但郭嘉却问道:“我知董贼命不久矣,但先生从未做其爪牙,又是当世大儒,何人会为难先生?”
童珂:“想必奉孝兄已经看出如今联盟已经分崩离析,要诛杀董卓,指望不上这群勾心斗角的诸侯,但董卓必死,只因他专横霸道,吕布屡遭败仗,他必然不喜,然而吕布是什么人?轻狡反复,唯利是图之辈。”
“朝堂之上想要伺机绞杀董卓的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挑拨董卓与吕布的关系?所以董卓必然死于吕布之手。”
“董卓一死,朝廷自然会清除其党羽,先生虽自诩效命天子,可您是被董卓提携的,到时候那群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家伙铁了心要针对您,您百口莫辩啊。”
这时蔡邕才正视起这个少年来,他没想到此人小小年纪,竟然能够这样透析当朝形势,更是直接断言,董卓会死于吕布之手。看其自信的样子,好像他完全不怀疑自己的猜测似的。
但蔡邕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的自尊心:“你这些,都只是猜测罢了。”
童珂一看,没办法啊,这家伙过不了自己那道坎,用强硬手段吧,于是起身,对蔡邕行了个礼,说道:“既然先生仍旧信不过晚生,那晚生也就不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