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自己的想法。”
李太后眼神中毫不掩饰流露出一种喜悦,眼睛竟然也有些湿润,半晌之后说道:“我儿长大了。史上幼主多不能善终,下场悲惨。你我孤儿寡母虽名分至尊,但环伺者甚众,稍有不慎,就有不测之事。我儿一定要慎之又慎。”
李太后是个颇有心计的女人。
她做贵妃的时候,作为朱翊钧的生母,朱翊钧每天早晨起床后,她都要带着朱翊钧去陈皇后宫中请安,称为“侯起居”。
陈皇后对朱翊钧母子极有好感,皇后与贵妃的关系从此极其和睦。
“母后只管放心,孩儿不会重蹈史上覆辙,自会应对一切的。”朱翊钧目光炯炯,对自己的未来并不悲观。
李太后点点头,眼中满是慈爱和欣赏。儿子的成熟,对任何一个母亲来说,都是莫大的喜悦。
“你要有个可靠的帮手,这样才能在被动的时候,才有人替你顶着。”
“孩儿已经物色到一个人。”
“文立万吗?”
“是的。”
“为什么选他?”
“孩儿初次接触此人,便感觉他与众不同。此人在对未来事件的预测上,有一种神乎其神的准确感。而且此人思维超前,做事干练,能力远在一般人之上。”
“孩儿难道不知,他曾经是张居正的幕客?张居正是提携他的恩人。”
“知道。”
“那为什么还选他?”
“首辅举荐他的时候,孩儿就注意他了。见他禀赋异常,便有意加恩于他,处处给他方便,他已经是体验到朕对他的知遇之恩了。”
“包括文立万在苏州做知府的时候,对你外公的人下手,你也忍了?”
朱翊钧微笑道:“不是忍了。文立万在苏州沉入民间后,将绫罗会的李继击溃;又将苏州知府谭令会拉下马,将绫罗会后继者李天喜绳之以法,这些都是孩儿许可的。”
李太后瞪大眼睛,诧异说道:“什么?你,你竟然支持文立万和你外公武清伯做对?”
“母后息怒。不是支持,是许可。”
李太后厉声说道:“许可不就是支持么?”
朱翊钧见母亲满脸愠怒,赶忙解释道:“也可以理解为支持。”
“什么叫也可以理解为支持。明明就是嘛。”
“母后一定知道,谭令会、李继、李天喜那些人做得实在有些过了,已经引起民怨。文立万这样的人,能秉公执法,难道不是一个闪光点?”
“闪光点?”
“是的。据我掌握的消息,首辅曾经致函文立万,反对他在苏州打击绫罗会李继,因为首辅知道绫罗会的后台是武清伯;文立万收拾谭令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