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掾吏显示站起来对着少上造嬴皋深深一揖,然后问道“烦问雍城将军皋,此人何时抓捕,由何人抓捕,犯有何罪。”
嬴皋只是随意的一拱手:“此贼夜探周原更卒营地,意图不明,被甲五百,第二百,丙屯屯长……”
突然,正在门口发愣的白铮听到了里面嬴皋的大喊“那个丙屯的屯长,自己报上名来。”
身上还打着若干绷带的白铮走到了官寺大门中央,不过他没有贸然开口,毕竟秦律上写得明明白白的,审讯犯人时随意说话,是要被执行笞刑的。
当然这条对于嬴皋这样的大佬来说用处不大。
这时主审的掾吏开口了“堂下屯长,报名”。
“在下郿县白铮”白铮心里一顿腹诽,人家一句话就让自己带伤奔波几十里,结果却连你名字都不知道。
掾吏向嬴皋拱手“将军请继续”。
“贼人被屯长白铮发觉,遂向北逃往。随后我派出二十骑前往追捕,并调更卒一千六前往寻找。
贼人被发现时曾用弩机射中我军士卒一名,该士卒至今昏迷未醒。后贼人远遁至雍北山林,除一人因掉落水渠被抓获以外,其余人等皆趁夜色远遁,莫知所踪。”
“屯长白铮,你可有补充。”掾吏面无表情的对着门外的白铮问道。
“禀告令吏,在下昨日所见贼人共4位,皆手持强弩。”白铮想了想,如是说道。
“据昨日回来的哨骑禀报,这伙流寇应不下10人。四人一组,其行动颇有章法,绝非一般流寇。”还没等掾吏说话,嬴皋霸道的又开口了。
掾吏也不是个认死理的,没跟嬴皋大佬计较这些程序上的事。
“白铮,据官大夫李衡文书所写,汝言这伙贼人于王十六年五月二日,郿县左尉在五丈原上所遇贼人装束相同。此言当真?”掾吏晃了晃手中的木简问道。
“禀令吏,此乃在下亲眼所见,可以确定。”接着,就暂时没有白铮的事了,他被引导着站在了官寺一进门右手边。
“来人,将罪囚口中布条取出,本吏有话要问。”掾吏示意几个县卒从嬴皋亲兵手中接管那个俘虏。
嬴皋微微点头示意亲兵,然后亲兵就松开了手准备移交。可是没想到就在双方都没有按住罪囚的这一瞬间,罪囚抓住了机会向官寺内的柱子上冲了过去,准备用自己的生命来守住这个秘密。
说时迟那时快,吃瓜群众“绷带人”白铮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了柱子前面,结果被结结实实的撞翻在地。
紧接着几个县卒扑了上来,将罪囚死死地按在地上。
可怜的白铮肩上的伤口又崩了,很快便洇湿了整个左边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