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连一县父母都遏制不住。
刘为民一开始只觉得畏惧税使景太冲,现在听到这里,便觉得身上寒气更重了些,勉强坐在官位上。
赵大畏惧的看了肥胖的张幼初一眼,心理疑惑着县太爷能不能给他讨回公道。
但若是不说,也是一死,当下心中一横,继续道:“县太爷景大人作保,只是怎么现在又说不让我取?这几天,还有余粮,只是到了税日,小民该怎么活!”
张幼初掏了掏耳朵,冷声道:“那是我不让你活了?”
门外一众百姓,纷纷骂了起来。
张幼初一扭头,全部噤了声。
赵大没停下话,继续道:“我老爹年迈,小妹未长,全靠家里几亩薄田,产这一年些许的粮米!求大老爷给我做主!”
县太爷正要说话,就见张幼初费力的蹲在了地上,笑嘻嘻道:“要不,你把你妹子,送到我府上,做肥婆子?”
肥婆子,这三个字一出,就连魏可染的表情都有了变化,只不过是抑制笑容。
门外则沸腾了起来,原来这事属实!
“狗贼!你敢!”
张幼初呸了一口,冷声道:“呸,你妹子也配!”
赵大只觉得喉咙一甜,胸腔炸得都疼,两眼开始冒起了金星。
魏可染连忙拢回来,恭敬道:“掌柜的,令兄曾言,要休止此事!”
张幼初站起身来,一扭头,没有再说。
知县刘为民叹了口气,心如死灰,低声道:“我说,张帮主,你意下如何。”
张幼初看了看魏可染,魏可染一点头,道:“非是我息来粮行不给粮,只是晚些时候再给。”
赵大已经气昏了过去,门外却响起了嘈杂的声音来。
“凭什么晚些时候再给!一开始不是这么说的!”
“对!我有取粮宝钞,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
“穷苦人尚且重诺!怎么一个堂堂商行,却背信弃义,令人不齿!”
有些说着粮行,还有些个,已经开始骂起了张油鼠。
张幼初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高声一喊。
“闭嘴!”
魏可染连忙接话,道:“非是我息来粮行无信!只是此事有幽州有先例,能证此举无罪!”
“先例?”
“放屁!哪里有你这样的先例!”
“卑鄙无耻的狗贼,还敢狡辩!”
魏可染向门外一踏步。
“齐律言明,四月收‘春耕税’,为何早收!”
此言一出,知县刘为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堂叫着“大人!”
刘为民没有讲话,而是默默摘掉了官帽,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