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才情比之魏先生,所逊不止一筹,——且所行分权之事,背负苍生,但凡有一丝机会,便不愿行赌,张公子若早生二十年,小生愿为门下走狗,供其驱使,只是唉,罢了。”
说完,焦阑直又痛饮了一大口酒,实在是觉得胸中烦闷无比。
年前那日,拜访张公,焦阑直的心中,未必没有将分权之说通过张公再授予凉王的念头,只是不知为何,被张席扇飞了去。
魏可染想说些什么劝说,却始终没有开口。
焦阑直回的清楚,意思也再明白不过,一是未必不会有一天来此投效,如来此处,也不会夺魏先生之位。
二,在他看来,辅佐张幼初行事,不过一场豪赌。天下英雄,无不屯兵积粮十年,乃至百年,再求贤问将,积累实力。
如今,正是到了厚积薄发,乱世之时。
张幼初并非无天龙之相,只不过实在是太年轻了。虽说未必没有机会,但实在是一场豪赌。
魏可染清晰的知道这点,他是聪明人,也知晓焦阑直也是聪明人。
低头斟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这边喝得酒酣。
而另一边,幽州税使景太冲怒发冲冠,差点口涌鲜血。
他和崔员外急急忙忙的赶到县衙的时候,县衙早已人去楼空,知县刘为民一早将矛头引了过去,还特意带人到了镇江帮的息来粮行前,只不过后来见势不妙,赶忙回了县衙,收拾金银细软,带着妻子便逃了。
“崔员外莫急,此事还须从长计议。”说完这句话,景太冲唤来马车,直走幽州,也不再理他事。
显然,已方寸大乱。
崔定安看着景太冲急匆匆的背影,抱着肚子,站了许久。
叹了一口气。
“唉,用这等巧妙心思来找我这小人物的麻烦,当真是唉,去,去唤来五方粮行的掌柜的们,崔府议事。”
一摆手,下人急匆匆的走了去。
苏州与扬州,共属江东,故而常一并称为苏扬之地,乃是鱼米之乡,有“苏扬米熟、天下饱腹”之名。
天下九州,青、凉、徐、苏、并、幽、扬、涂、交。
其中富饶,当以苏扬为首。
是故一直以来,苏扬两州都是朝廷首重之地,单单一个扬州的产粮,大约是数个乃至十数个幽州之多。
一是扬州地广人稠,且多为滩涂平原,二呢,也是跟气候有关,南方湿热,稻米一年两熟乃至三熟。
首辅苏太寅把持朝政多年,且他出身于苏州,更不可能放下这块肥肉。
故而首辅苏太寅的麾下,实际上养了不少于二十万的大军,包括着白鹭水师、扬州军、江东军。
以及蒋辟庵的八万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