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仿佛神仙。
她叫路季白,因为身子弱,刚才并没有挤得下去,却也因此在船上目睹了这一切,她知道自己面容如何,哪里敢下船?
路季白本是京师人,她的父亲是京都的守夜官,后来因战事被征调永平城,从此渺无音讯。
于是她驱散了下人,只带了一个放心的老家丁逃难,在龙虎湾乘船,逃往幽州。
却没想到,在船上的时候,就被三个人给抢了钱囊。
还想凌辱于她。
那老家丁忠心耿耿,用木板打死了一个,又拉着剩下的两个,全坠入了大海。
苍老的身躯只溅起了一团水花。
路季白按着船上的栏杆,又是惶恐,又是悲哀。
她惶恐的是这以后的日子。
悲哀的是,这满船的人呐!
竟没有一个言语的,甚至有些眼神里,还充满着猥亵的目光。
好像是再等,再等她受辱!
于是她就念着,快些下船,快些下船。
她在幽州还有远亲。
可终于到了幽州,看到眼下这一关。
路季白失了魂魄,她盼着幽州,盼着幽州,到了却发现幽州亦然如此。
天下九州,竟无一处是净土?
于是,她一转身,投入了大海。
她畏惧了。
然而,在狭路引的眼中,她可是一块大大的金子!
哪里能够送予海神?
于是她又被人捞了出来,用绳子捆着,勒在了牙口之间,麻布套着,裹了个严实。
她挣扎不了,被人抗的胃里泛酸。
眼睛留着泪水,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听见麻布外那男人的笑声。
“诸位,诸位,按规矩,这人是我先碰到的,不说了,不说了,哈哈哈,咱们回见。”
“你可是发了财了!”
“回头请喝酒!请喝酒!”
“没得说!”
路季白眼泪流了出来,这一刻,她真切的明白了什么叫求死不能。
那男人把她扔在马车里,也不同她讲话。
大概是觉得没必要——你会和货物讲话吗?
马车一路走,走没多久,车就停了。
“我问你,你车上装的什么?”
路季白听到这话,她知道,她遇到了官差,于是大声的吼叫。
“装的是人?”
那车夫笑了一下,道:“官爷说的哪里话,怎么会是人?来,给孝敬您的!出差在外都不容易!”
路季白疯狂的呻着,将马车带的一阵晃荡。
然而,并没有任何用处。
官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