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脑袋,也无法想出究竟要怎么既保证活着,又处于“完全消失”的状态。
但他皱着眉头,思来想去良久后,忽而洒脱一笑,喃喃自语,“既然吾连真正的死亡都已做好了准备,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赌一把罢了。
这一刻,修行推演之道,一向习惯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天演圣主第一次,体会到了赌徒那种生死一线的感觉。
口干舌燥,眼眶发胀,心脏如战鼓一般激烈地轰鸣。
这平静的夜里,他将一切,赌在了江南身上。
“银羚来见。”
下一刻,平静的声音回荡在天罗峰上。
于是,转眼功夫,一道银甲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大殿之中,年纪不大,双目低垂,毫无生气,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一般。
“大晚上的,您在做什么?”对于自家老大,银羚仍表现得毫不客气
天演圣主也不在意,摆了摆手:“银羚啊,明日吾将要远行,圣地事务便暂时交给你了。”
话音落下,银羚明显一愣,那彷若死水一般的眼眸中,也流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良久之后,他才皱眉开口,“您这是……睡蒙了头?”
远行?
现在整个天演域都是一个有进无出的巨大囚笼,远行到哪儿去?
天演圣主没说话,只是笑着看着他,看得银羚头皮发麻。
心头,隐隐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实际上,银羚并不知晓太多的隐秘。
和更多天演圣地的长老与执事一样,他只知晓如今的天演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囚笼。
而对于推演的结果、天地的杀机与诅咒,他一无所知。
但这一刻,他的心里本能地感觉到一丝不对。
“没问题吧?”银羚眉头深皱。
“完全没有。”天演圣主回答道。
“那……早点回来。”银羚垂下眼帘,声音也低了好多。
“啊?什么?吾没听清,你大点儿声。”天演圣主勾起嘴角,神色玩味。
然后,等待他的,是漫天倾泻而下的神雷。
当雷霆散落之后,银羚的身影早已不知所终。
只有空气中传来最后的声音,“请活着回来,否则哪怕追到碧落黄泉,我也绝不放过您。”
天演圣主摇头一叹,“真是敏锐啊……”
然后,他看向江南所在的洞府的方向,“吾……能相您吧?”
同一时刻,诺大的天罗峰上。
江南望着前方“遥远”的路途,神色阴沉。
先前来的时候,他是搭了天演圣地一位长老的顺风车,被对方带着到天罗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