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陵家里有几个儿子,几个是嫡几个是庶,今年婚娶了没?
却听赵威行一笑,目光清朗起来,“不,这件事我自己可以办到。从前是我太蠢了,只想着弹劾李长陵,你扳倒文平侯的事倒启发了我。”
“什么启发?”
“就算弹劾成了,难保他有一日东山再起。这样不把士兵当人看的大恶之人,非死不能叫我心安。”
……
果蓝回过神来,四下一看,这会儿下人们都在外头忙着收拾残宴,杯盘碗碟被分门别类收起,发出轻而脆的碰撞声。
没人会注意到她们的谈话。
她仍警惕地小声道:“姑娘,您是不是担心,国姓爷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他才不傻呢,傻的是李长陵。”
赵花锦思量到现在,隐约猜出赵威行要做什么了,她冷笑一声,“汴京城中重文轻武的风气久了,连李长陵这个兵部尚书都只看权柄,不看兵力。他想过为了此番败仗杀赵威行灭口,怎么就没想到赵威行会反过来灭他?他手下兵马残部少说还有三万,灭了整个李府都绰绰有余。”
果蓝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事可不是说着玩的!
“姑娘,您是说,国姓爷他……他要带兵去打李府?这可是造反……唔!”
赵花锦果断捂了她的嘴,这个小丫头胆子太小,这样就慌神了,造反这种话能随便说出来吗?
何况杀一个奸臣,算不得造反。
她松了手,“放心吧,我早告诉过你,赵威行没有这么傻,他一定会找到合适的办法。”
须臾几日,春闱考试的日子将近。
汴京城渐渐涌入许多饱学士子,为繁华富丽的都城景象里添了一丝书卷气。
大街小巷,随处可见身穿儒雅长衫、头戴白色文人帽的举子,他们大多年纪尚轻,满怀一腔报国热血,自以为前程可期。
一处不起眼的茶馆中,临窗位置的四方桌上搁了两碟茶果,一壶好茶。
赵花锦头戴白色帷帽,茶馆里的人看不清她相貌,只知是个行路的富家小姐停在此地休息。
这些日子随着进京赶考的举子涌入京城的,还有不少他们的家人女眷,故而茶馆中的人也并未在意。
茶馆正中,一群年轻举子意气风发,正在高声讨论时事国政。
一个着青色长衫的年轻人慷慨激昂,用力将茶杯放在桌上,“朝廷大败于河东,以至要许公主和亲方能讨好辽国,这是我赵国儿郎的奇耻大辱!幸而上天庇佑,辽帝驾崩,方解边境一时危局。”
边上几个举子听着,有人用力点头表示赞成,也有人站起来反驳,“依靠敌方之变故而解危局,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辽国狼子野心,依我看,朝廷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