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到别宫,中间停留的时间少一些的话,确实是可以打个来回的。
周诏知道周楚暮的意思,他准备让“秦王”这个身份慢慢死掉,然后用周楚暮的身份继续活着。
难道是,太医的回禀让皇上起了恻隐之心,想趁着周楚暮生日这天,去探望一二?
这如何使得!
“去叫周一过来,还有蔺师!”周诏急的满头大汗。
别宫自然是有替身在的,但那替身……别人不敢离近了看,多少能糊弄过去。
但此次去的是皇上!
皇上怕什么!他都去探望自己皇叔了,难道只在门口站站就走么?
万一他要进去,要坐在床边,要掀开被子……
那个替身,能瞒过皇上吗?
周诏只觉得后背沁出层层冷汗,当年看着唯一的外甥在宫中活的那般可怜,实在不忍心,便直接将孩子偷了出来。
那个时候,上官无穷刚刚上位,宫里又乱的很,上官无穷的几个孩子都管不过来,更不会去在意这个病弱的总是要死不活的弟弟。
而周诏,刚刚失了亲子的周诏,没了妻子没了妹妹的周诏,就这么把小小的上官缺养在身边,还给了他一个与自己亲子相似的名字。
后来回京,周楚暮不知道哪里来的能力,深宫内苑也能来去自如,还收买了不少当年的老奴,又安排了个替身住在他所应住的宫殿。
到今日,周诏都以为这件事会平平安安的揭过去。
“上官缺”病重,无药可治,已经搬出皇宫等死,而周楚暮在南方意外寻到了高明的大夫,自此身康体健。
两人,再无交集。
而周诏还打算着,等明年,周楚暮身子好了,便可以娶妻生子,以后也算传承了他周家的香火。
以后,这就是他周家的人,与上官家再无关系。
但今日……今日!
“皇上怎么忽然要去别宫……”周诏喃喃,被叫来的蔺师满脸莫名:“侯爷寻某来是为何意?世子那边还需要某看着。”
“敢问蔺大夫,鹤然何时才能醒来?”周诏问道。
蔺师捋着胡子答道:“一早便用了药,算算时辰,这会儿也快醒了。”
“那他……他能出门吗?”周诏艰难的问道。
果然,刚问完,蔺师便眼睛一瞪:“侯爷是盼着世子死吗?”
“自然不是,只是,事出有因……”周诏万分艰难的开口,“坐马车拉过去也不可以吗?”
“呵,拉出去的时候还喘着气,拉回来的时候还喘不喘气,某可不敢保证。”蔺师性格一如既往。
周诏闭了闭眼睛,开始推算上官冽发觉后的结果。
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