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间,严嵩疾步进来,躬身说:“臣叩见皇上!”
“免礼!爱卿这么早过来,不知有何要事?”
“回皇上,昨晚大理寺卿呈上审讯锦衣卫总旗林凌启的记录。”
“哦?”
朱厚熜一喜,总算有眉目了。不知是林凌启公报私仇,还是那举人确系凶手?
“呈上来。”
严嵩掏出一本册子,递与小太监,小太监转呈给朱厚熜。
朱厚熜迫不及待翻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都察院右副都佥事问:林总旗,你为何陷害苏州府尚知府女婿丁鹏飞。
大理寺少卿刘辅义问:林总旗,你有什么凭据说丁鹏飞乃是凶手。
刑部郎中方继伦问:林凌启,你不要装聋作哑,速速招来。
朱厚熜连看几页,尽是这三人翻来覆去的询问,象炒冷饭似的,就是不见林凌启的回答记录。
他不禁龙颜大怒,寒着脸说:“严爱卿,林凌启的答词呢?”
严嵩躬身说:“回皇上,据大理寺卿汇报,林凌启昨日在大堂上一言不发,态度极为嚣张。”
天子脚下,大理寺堂上,小小一个总旗竟敢嚣张,简直是无法无天!
朱厚熜厉声说:“他不说话,难道就没办法了吗?一群废物!”
严嵩见皇上怒不可遏,心中非常高兴,趁机说:“皇上,臣也觉得这三人办事不力,当晚就找来他们当面责问。他们说是昨天开审之前,司礼监黄公公曾传旨,说是皇上对此案非常重视,案情必须确凿,不得有虚假。
锦衣卫陆少保也亲临现场,说是林凌启罪名尚未确定前,希望不要用刑,给锦衣卫留些脸面。”
他不愧老谋深算,寥寥几语,便使黄、陆二人处于极端不利之地。
林凌启前天晚上抵京,昨天上午便开审,皇上那时候还没起床,怎么可能让黄锦过去传话呢?
这只能说明黄锦在假传旨意,这可是犯了大忌。
至于陆炳嘛,没有权力干预司法审判,这属于违制。
哼哼!跟我斗,你们还嫩着呢!
朱厚熜脸色铁青。
他从没让黄锦过去传话,这种擅自行为,是在欺君。
还有这个陆炳,没定罪之前不要用刑,不用刑林凌启就不会招,不招如何定罪,他这是在干预会审。
这两家伙,敢在背地里干这等勾当,眼里还有我这个皇上吗?
他眼中闪过一道杀气:“对付林凌启这等狡诈顽固之徒,不用重刑,何来实情!”
严嵩要的就是这句话,躬身说:“皇上,臣这就给他们传达旨意,臣告退!”
等严嵩转身离开,朱厚熜余怒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