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到底还是畏惧靖北伯的权势,在我面前充什么大尾巴狼。
赵文华脚底如同装了风火轮,连轿子都没坐,喘着粗气跑到严府,将两份奏章递上。
严嵩看着手中两份稿子许久,才微叹口气说::“元质,你对这两份奏章有什么感想?”
赵文华说:“义父,成国公跟林凌启的奏章口吻相似,只不过林凌启提出大赦天下。儿以为这是他们事先串通好的,目的就是解救朱时继。
皇上最反感臣子结党营私,如果把两份奏章同时呈上,估计皇上立刻就能看出端倪,那么他俩就……”
说到这里,他呵呵的笑起来,象是夜间的猫头鹰啼叫一般,听着令人悚然。
严世蕃打了个哈欠,昨晚跟妾室嬉戏太晚,早早被催起,精神未免有些颓废。
他揉了揉眼睛,取来杯参茶漱漱口,稍一思索,便否决赵文华的意图。
“元质兄,现在皇上为户部款项短缺犯愁,而朱希忠昨日傍晚跑到户部捐了十万两银子,正好投其所好。就算他跟林凌启穿一条裤子,皇上也会睁只眼闭只眼。想借此扳倒他们,怕是有些难度。”
他说的不错,皇上需要钱,朱希忠捐十万两,林凌启捐十五万两。在这种情况下,皇上若凭两份意图相似的奏章治罪他俩,只怕影响他人捐款的积极性。
何况他们还请求取消他们爵位世袭,无疑给皇上省下一大笔钱。这么好的事,皇上会拒绝吗?
赵文华原以为借此打击林凌启,以重新博得严嵩的好感。不想被严世蕃只言片语否定,未免有些沮丧。
不过严世蕃讲的也是实情,皇上若向着林凌启他们,任谁也休想动他们一根汗毛。只是就此放弃,他咽不下这口气。
“义父,林凌启跟成国公就算捐钱也好,请求取消世袭罔替也好,归根结底只是为了被朱时继捞出来。
如果朱时继安然无恙,那么府尹沈大人会怎么想。这不光是沈大人一个人的事,更是大明文官的脸面。
他们皆是一介武夫,靠蛮力就能吃香喝辣,而我们文官哪一个不是十年寒窗苦读,才走到现在这个位置。
义父,假设让武官战据上风,这不是打我们文官的脸吗?你老人家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爬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这番话极有煽动性,严嵩抚着下颌寥寥无几的胡须,脸上暗浮青色,象似冻僵的尸体。
他思忖着,如果任凭事态发展,等皇上下旨大赦天下,朱时继十有八九不会受到严惩,那么依附自己的官员未免对自己失望,自己的威严也就受到沉重打击。可怎么把局面翻转呢?
严世蕃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深知政治斗争不象打战那样轰轰烈烈,而是借助一件小事、一件敏感的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