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道行听到下面吵闹声,心中一阵颤抖,应该是老马他们到了。
为了实现计划,他可谓是绞尽脑汁,细细算好每一步,甚至连替罪羊都找好了,就是底下这些人。
走到栏杆边,借着月光、火把,看到下面这些衣上满是血迹的军士,却不见老马、王翠翘跟徐海。
他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情况有变?老马他们失手了?这些真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又一想,应该不可能。
就算有什么要事,五城兵马司的人也不可能找到这里来,请裕王景王来做主。这是越级,是违制。
他心头一松,说:“你们上来几个人,向裕王、景王汇报吧!”
按理说蓝道行没有权力安排这些,但他身份特殊,且是今晚祭天的主要人物。护卫们自然不敢违背他的命令,让对方挑选两人上圜丘坛顶层直面汇报。
裕王与景王听到有事,便停止祭拜苍天,静等来者汇报。
片刻间,两名倭寇来到圜丘坛顶。李曙与司马恭分别站到景王、裕王身前,防止出现意外。
蓝道行挥下拂尘淡淡的说:“两位殿下就在你们面前,有什么要紧事可以说了。”
这两倭寇是老马的心腹,盘算着如何挟持裕王、景王。但见李曙跟司马恭守在前头,便对视一下,同时躬身说:“启禀两位殿下,今晚北镇抚司诏狱囚犯迁往刑部大牢,由于锦衣卫千户林凌启托大,被突如其来的匪徒偷袭得手。犯人徐海下落不明,兄弟们死伤甚众,请殿下示下。”
朱载垕吃了一惊,徐海乃是重犯,倘若让他逃回海上,东南一带将不得安宁。
“皇弟,事情紧急,你我暂且停止祭天,向父皇禀告此事,请他定夺。”
朱载圳冷笑一声,不置可否的说:“皇兄,五城兵马司跟锦衣卫风马牛不相及,倘若出事,林凌启不会自己来告诉吾等?弟以为这些人极不可靠,先拿下再说。”
他的声音颇为响亮,连下面的护卫也听到了。顿时景王府的护卫纷纷拔出利刃,要将这些人缴械扣押。
李曙也上前一步,对其中一个倭寇说:“殿下有令,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倭寇不曾料到有这一出。如果被抓起来,哪还有活路!
不知谁暴喝一声,“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对,拼了!”
这些杀人越货的倭寇,胆量自然大得惊人。谁的刀快,谁说了算。什么王法律例,在他们眼里狗屁不如。
一刹那,倭寇们跟护卫们打起来。
朱载垕虽长居王府,但常受讲官教导,即便这种突发事件也难不倒他。
但是他的判断失误了,因为他以为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不甘就擒,故而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