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成败奉先且不论。至于洛阳城中由袁绍率领的世家本地军系,虽是人数不少,但终究是缺了些悍勇,若当真阵上对决,奉恐怕也是不堪一击!”
“然而虽然三方势力,各有高低,可恰巧这份高低,互相制衡,使得三方皆不敢擅动,但是事情到最后都会有一个结局,奉与君亦可预见,其中两股势力定将会率先互相兼并!”
“倘若某所料不差,董卓的西凉军久居羌乱之地,亦是见多阴谋,决阵,倘若两军对垒,其胜算必然大些,及至那时龟缩城内的士族军队,自是无力抵抗董卓的强兵。是以,奉推测西凉军介时或将控制洛阳!”
“哦?缘何敬承胆敢如此笃定?”
默默的瞧了赵谨一眼,张奉心中一喜,面色慎重回应道:“无他!西凉军本有自己的一套班底,只要功成,不论是否服从其照样可以运转!”
这句话,就是张奉想要挑明的,西凉军除了董卓生死,否则以他如今现成的班制,文官武将体系,运转起来,足矣支撑整个朝廷。
而事实上,也正是这样的,董卓在兼并何进和丁原部队,掌握兵权之后,原本还打算与其对抗的袁绍,迅速便调头逃出了洛阳。
怎样的压力会让这样一个四世三公的掌兵人物,甘愿舍弃既已到手的权力?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看不到胜利的希望,或者说他发现自己手中掌握的士族人脉根本不足以威胁到董卓。
然而他自己却随时处在危险的边缘,既然如此,那他还不如早些跑出去算了,既然背景实力如此雄厚的袁绍都会这样,那么如今无权无势的赵谨,理会其中意思之后,自然也会想通。
张奉的话让赵谨也有一些震撼,虽然他也看不上京中的这些士族兵马,但终究西凉军、并州军乃是外兵,他们岂敢有觊觎国器的心思?
可经过张奉的一番洗脑,赵谨却是有些相信,这些出自蛮荒之地的边鄙武夫,极有可能作出这样的事情,而洛阳城中士族的尿性,定然也会忍气吞声。
这群平日里只知享乐,又养尊处优的豪门贵族,知晓得欺压良善,若是遇到胁迫,必然一个个低头的速度比孙子还快。
而他自己又不能投靠外兵,且不说外兵两部的对峙谁会获胜,就算他真的甘心投效他们,恐怕也会遭受冷落和嫌弃。
如今按照张奉说法来看,整个洛阳京师,似乎已没有自己可以容身的地方!
见赵谨的面色变得愈加难堪,张奉知道,时候差不多了,当下,轻轻咳嗽了一声,凝声说道:“赵司马之窘境奉甚是理解,难道司马忘了这洛阳城中舍了司马,尚有一部与司马处于同样尴尬之境?”
赵谨闻言,也是愣神,凝神思量,随即恍然:“敬承所言的莫非是禁中的羽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