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辅看罢,先是羞愧地脸红脖子粗。可随后,心底一股很爽很爽的感觉就升腾了起来,紧接着他就觉得,公孙昱这封奏报说的对啊!
自己布置防线,不是为了守中有攻,先守后攻吗?
还有,自己不也说了,此番出兵就是为了平定白波贼嘛,光靠守怎么能行?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公孙昱领悟到了,其他人都那么蠢呢?
这个想法一出,牛辅不知道董卓信不信,反正他自己已经信了!
一时间,牛辅不由又想起了李傕、郭汜等人的奏报,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李傕、郭汜那边,虚报战功、谎报战功的事儿多了,不说鸡毛蒜皮的小胜,有时这俩家伙更无中生有,拿些子虚乌有的奏报让自己向董公那里请功。可就是那样的奏报,俩人也从来没提过他牛辅的英明决策和悉心指点!
那俩家伙,完全就是将自己当枪使,当跳板!一想到这里,牛辅对那俩货的恨意是蹭蹭上涨,对公孙昱的爱意,那是满意地都快溢出水了。
故而,牛辅几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便道:“思伯此封奏报正合我意,可惜,可惜董公不知前线状况,下令非要我等狠辣决绝,立我军威。可思伯所举,已然证明白波贼之患当抚不当剿”
看到牛辅那一系列的神色变幻,以及又一次吐露实情,公孙昱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了。
一时间,公孙昱也是感慨。
哎,拍马屁拍出了精髓。
这个时候,他才抛出自己的目的,郑重其事地沉声说道:“牛中郎,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平定一方事关天下大局,更攸关董公大业。董公此番将此重任交付牛中郎,想必看重的便是牛中郎这等锐利眼力及韬略如神。”
牛辅这下脸色很古怪,他很多疑,所以他不知道公孙昱这番话究竟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毕竟,自己几斤几两,牛辅心里还是有点逼数儿的。
可是当牛辅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公孙昱的时候,就看到了公孙昱那一张略微忧愁但极为清澈的眼神。
那种真切的眼神,晃得牛辅的心一下都软了: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可公孙昱这位属下,竟然如此坚信自己就是那等睿智而英明的统帅!
什么叫赤子之诚?这就是啊!
并且,长期生活在董卓的阴影下,说牛辅没有一丝想反抗之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人都有骄傲和虚荣心,牛辅又何尝不想让董卓高看自己一眼?
故而,在公孙昱那温热而坚定的眼神下,牛辅立时满腔感动,开口便道:“思伯言之有理,董公毕竟离河东已久,不知河东局势。我等身为属下,自当敢言直谏,方为诤属所为。”
看到牛辅的反应,公孙昱不由心中暗喜:适才他正是用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