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平阳公主却丝毫不管这些,继续开口道:“还有你的所作所为,除了跟无头的苍蝇般忙来忙去,展示下你那廉价的勤政之外,还做过什么?你可曾想过,今日为何会徒劳无功?为何本该执掌天下、纵横四海的天子,不眠不休了半月竟比不上一个人躲在府中睡了半个月!”
面对平阳公主的质问,刘协一句话也答不出来,他目光呆滞,摇着头,喃喃自语道:“皇姐,朕,朕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别说你如今根本看不透天下大事,就连愤怒,你都不敢发泄!”平阳公主继续进逼,一指宫外道:“一个粗鄙的武夫,敢让自己的士卒在省中隳突纵横;一群只会清谈乱谋、毫无眼界能力的士大夫,能将你哄得团团转。可真心为你谋划,将你引入前台风云之人,你却仗着天子威势欺压耍弄,你若不败,难道还有天理吗?”
刘协这才有些反应过来,不由羞愧地低下了头:“皇姐,公孙校尉一事,朕也是听信了那些士大夫的狂言,才会疏远打压一番的。毕竟,他可是朕的姐夫,却好像仍心向董卓。”
“所以,你便连一个昏君都不如,连最简单的亲疏远近、任人唯亲都做不到?这样的你,还妄想匡扶正统?”
这样的指责,简直令刘协无地自容。
可倔强的少年从来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过错,他便下意识地狡辩道:“可朕也是为了汉室中兴,想让公孙校尉臣服于朕,为朕所用,难道这也有错吗?”
“就凭你?”平阳公主丝毫没有给刘协留一点情面,可看着刘协还是不服气的眼神,她却忽然感到一阵疲惫。
毕竟,她的强项也不是当一个为君谋划的策士。
于是,平阳公主忍住了胸中万千言语,想起公孙昱的交代又转向正题道:“本宫只想知道,你身为天子,为何连一点愤怒都不敢发泄?”
这是平阳公主第三次质问这个问题了,而接二连三被这样侮辱的问题刺激,刘协早已气得脸色苍白,手心都攥出了汗:他心中何尝不怒!可如今奸贼当道,手下无一可用之人,天下还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危局。他连如何挽救都束手无策,又哪里还有什么资格去愤怒、去发泄?
“那你就甘愿忍受屈辱,当一个窝囊至极、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天子?”平阳公主再度冷冷望向刘协,讥讽言道:“你是跟着那些腐儒时间太长了,连脑子都坏掉了吧?是不是他们还告诉你,如今要忍辱负重,要卧薪尝胆,却不可小不忍则乱大谋?”
刘协惊讶地一抬头,不明白平阳公主为何会猜得如此准确。
“简直荒谬!”平阳公主下意识地又扬起了手,吓得刘协赶紧躲在了柱子后面,但平阳公主仍旧不放弃,反向转到刘协面前教训道:“你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