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灏没有再跟范蠡多说什么，只是用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这番情谊自己记得了，然后就带着司马错转身离开半月楼，准备连夜赶回邦隆。
一路上，陈灏没提他跟瓦努图到底谈了什么，司马错也不敢问，只能闷着头开车。自从这个老大来之后，心中有诸多疑问，一直得不到解释。比如一开始他对杀死雨梦和梦晴两位小姐的事情非常愤怒，曾说过要将这些人剁成肉酱，可后来到了隆发，竟然裹足不前。比如他为什么要跟阮文绍谈判？难道真如他所说的，只是为了试探敌人的虚实？又比如他现在跑到云晒村，竟然又跟瓦努图有接触，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结果应该不错。最关键的是，他对工厂干什么是一无所知，可之前来的每一个人，都是王老大的亲信，都懂得这里的规矩。
“想什么呢？在神游四海，我们可就回不去了。”陈灏突然说道。
司马错定眼一看，急忙刹车，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车缓缓停在悬崖边上。伸手擦去头上的冷汗，转头看看陈灏，那表情实在询问，为什么明知道危险即将到来，他还不出手。
“我知道你再想什么，不过是试试你有没有杀我的想法。放心，关键时候，我不会跟你同归于尽的。”陈灏强装镇定，微笑着说道。其实自己刚才也有些慌张，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司马错用奇怪的眼神扫了一眼陈灏，随即收了回来。司马错虽然没说话，可陈灏已经明白那个眼神所代表的意思。这些人在自己没来之前就已经得到了风声，必然会找人询问情况。这几天有些忙碌没时间适应，原以为自己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家伙，没想到竟如此心狠手辣。
“干的不错，这些钱你拿着。”陈灏拿出一叠钱扔到司马错身上，恩威并重才能让他们感觉到胆怯，也才能让他们忘记王庆的恐惧，更有助于自己更上一步。
这种变化并非是一时兴起，而是来的路上，经过无数次思考后，做出的决定。如果跟以前那样，就算完成了投名状，王庆依然不会相信自己。可若是猛然发生变化，同样会引起怀疑，此番来柬埔寨反倒是最好的时机，若这里情况真如王庆所说的九死一生，那么有所变化也是情理之中。看惯了生死，就能圣佛；习惯了杀戮，就是屠夫。
看着飞来的钱，司马错选择了沉默，甚至在猛然的一瞬间，不敢怀疑陈灏的身份。
陈灏的两次拜会，让邦隆局势暂时稳定下来。阮文绍虽然口口声声说无利可图，没办法合作，但他此刻必然在思考让自己干什么，才能将利益最大化。这种唯利是图又阴险狡诈的人，跟他无须谈什么感情和长远发展。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他有利可图。忽然间，有些明白范文玉为什么会用他，恐怕早已经知道他是什么人，所以每次都会把他放在最关键的位置，干什么拿什么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