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隐人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嘴里连连说着:谢谢母亲,谢谢母亲!便把屁股坐回了凳子上。
可不知怎的,此刻的郑氏老祖,心里突然产生出了一丝不悦来。她的眼睛没有再看郑隐人,却看着她自己的指尖问道:那你说说,该由谁出来担任这个郑氏大头领呢?
郑隐人不假思索地答道:有母亲在,谁当都无所谓,谁当都一样。
见郑隐人也说不出让她感到称心如意的话来,郑氏老祖也再没说什么。她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郑隐人马上站起身来,在匆匆地谢过母亲之后,便如释重负地走出了祠堂。刚一走出门外,就一溜烟似的,一路快跑着离去了。
看着郑隐人匆匆离去的背影,郑氏老祖的脸上掠过了一丝笑意。可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这一丝笑,究竟是欣慰的笑,或者是苦涩的笑。
不过,郑隐人和他二嫂的事,郑氏老祖还是很快就知道了。但她老人家对此,却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她是两只眼睛都闭上,完全是视而不见了:反正,肥水也没流进外人的田呢。
只是后来,她还是以召见郑隐人来商谈族位为由,专门把他们两人都叫到面前,反复叮嘱他们:你们一定要谨慎,千万不能让族人知道了。这是家丑,家丑是绝对不可外扬的。这关系着郑氏家族的脸面,也关系着我郑氏老祖的脸面。
他们两个在做出保证,并千恩万谢之后,十分高兴地走了出去。
不过,现在的郑隐人,老了,须发都白了。他既已经淡漠了那温柔之乡,也更没有了那权欲之恋。此时的他之所以要横空出世,他就是想凭着自己崇高的身望,由他来亲自主导,率先完成对家族公产的分割,对族人土地的兼并。
因为他觉得,现在正是大好的时机。国家不是早就玩起了土地兼并吗,我们干吗不玩?我们不但该玩、要玩,还得要快马加鞭,迎头追赶。
土地兼并必然只能是首先兼并了同族人的土地,可那有什么呢?
虽然同是族人,为同一个老祖宗所生,但是,生我们的那个老祖宗已经死去,而且离我们还已经很远很远了。族人自然也就成为了路人、陌生人,成为了彼此生存的竞争者、争夺者。遇上利益纷争,甚至拳**加,由此变成了仇人。
土地兼并必然会伴随着弱肉强食,有时还会伴随着野蛮、血腥,但又有什么法子呢?
同母所生的虎崽,为了多吃到母虎的奶汁,不也对同胞的兄弟姐妹身压脚踩、肩扛手推吗?丛林的生存法则,有时也十分适合我们人类。
既然皇帝的官员都贪腐,我们族人中的官员为何不能贪腐?当然,我们的贪腐,自然也得遵循先贪污公产、再搜刮民脂民膏的程序。而且,我们所搜刮的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