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紧赶慢赶的上了列车。
这会儿正是凌晨的六点钟,虽然已经是六月份了,可天也才刚微微亮,往日喧嚣的马路上行人寂寥,高大齐整的树枝伸着凌乱的枝桠,在这暗夜里如吃人的猛兽,显露出模糊的身影来。
除了车站这一片,其它的地方只有街灯在亮着,能看见有三三两两的出租车在空旷的街道上飞弛而过,留下一串的废气和尾灯影子。
从省城回他的家乡,如果是普通列车,得坐七个多小时。但如果是动车,则只需要三小时左右就到了,能节省一多半的时间。
因此,他才决定乘坐动车,只想早一点赶回家去,也就没去管车票的贵贱了。
许是在大庸费了点脑筋,去记那些亢长繁琐的规矩礼仪,又或者是早起,打乱了他体内的生物钟,总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像是没睡醒一样,头昏脑涨的。
所以他才会在安顿下来不久后,就在椅子上睡着了。
‘反正只是小憩片刻,权当是养养神吧!’他在这种自我辩解的情绪中,再一次回到了大庸朝。
现在他进出两界,熟练得多了,也自然得多了。不像刚开始时,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进入。进入后,也得花上一小段时间,才能够清醒得了。
现在,他只需要一闭眼,就能进入这世界中。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他也不打算弄明白。
有时他就在想:人的生命,不就是一个过程吗?只要是能留下体验和记忆,其它的,其实并不重要的。更何况乎,谁又能说得清,他在大庸的经历,就不是一种真实呢?说不定啊,他在大庸才是真实的,现实社会中才是在做梦呢。这谁他——妈——的又能说得清呢?是吧?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感到惊讶。
因为现在,进入倒是好进入,但不管是在公司里小憩时,还是在上班途中的通勤车里小睡时,他都是不能够进入大庸的。只有当他在正式的入睡后,才能进入。
至于是什么原因,他也不知道,一直都没有整明白,再说了,他也没那闲功夫。
可是这会儿,他却进入了,不费什么力气就办到了,轻而易举。
从锦榻上睁开眼,他不想起身,也不愿喊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呆不了多久,又会回去的。此时只是大庸的深夜,也没有人料到他会醒来。
这会儿,他还在火车上小寐,并不是真的入睡了,一会儿还得下车呢···可别错过了站。
寝殿里阴暗温暖,立鹤型的铜烛枝上亮着昏黄的光。那光微弱如萤火,印出一片惨淡来。四周锦幔低垂,上面美丽的绣纹,白天本是明净亮丽的,花团锦簇。此时却瞧不甚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片昏暗。
外间的烛光倒是明亮,穿过精致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