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法官问了好几堂,刘家语一再重复地对答这些话。他后来竟对家语说:“你这个青年,写什么不好,非写什么小说呀?要好好地学点儿法律,有朝一日咱们祖籍胶东蓬莱的吴佩孚吴大帅,重新得势,我们胶东人跟上他就有希望了……”
王一平关在刘家语对面的牢房里,通过各自门上的小圆洞可以相互看到。家语每次过堂回来,都要找机会给他摆摆手表示没事,攥攥拳头寄意要有信心。
一平同志很坚强,也很机敏。在被审讯时,他也没有暴露二人的政治身份,而且对刘家语编《泡沫》、《浪花》的事也未讲一个字。只说刘家语在北平靠写文章糊口念书,他是刘家语的同乡同学常有交往。
于是,二人说的一致,使敌人抓不到把柄。押了十几天过了几次堂后,他们就叫刘家语和王一平找保释放。要刘家语找保的还是那个法官。他还一再解释为什么要取保,怎么取保。刘家语说:“我是个穷**,只身来北平,朋友很少,哪里去找保!我无罪被捕,要不你们就放人,要不你们还押着。”
这个法官出主意说:“你在山东会馆住过,那里头有人可以保你吧?”
刘家语一想会馆里看大门、烧水的老张头,也不例外地是地下同志,就说:“会馆里看大门的老张头,同我很谈得来,这个人可能愿保,那你们得先把王一平放了,让他出去找老张头商量。也许,他这个老头能保我出去的。”
这个法官双眼一亮:“好,我就先放了王一平,让他找老张头保你俩。说真话,我要不是同你二人是老乡,才懒得操这份心呐!”
就这样,王一平先出去找老张,开了一张盖有山东会馆戳子的保单,二人得以获释。
这次刘家语所以能够脱险,很重要的一条在于反动当局没有抓到什么证据,特别是没有发觉他和《泡沫》、《浪花》的关系。如果不是这样,那就难以过关了。当时怎么也想不到,三十一年之后,这次被捕却成了刘家语很大的麻烦。
一九六七年,又是五一节前后,造反派在**大街上贴出了“打倒大叛徒谷牧”的大标语,重新提起这桩旧案。王一平同志因此也受到牵连。因为查刘家语这段历史问题,刘家语受到造反派不知多少次审问和批判,历时两年之久。他们跑了大半个**,据说花了数万元的路费。当年看押和审讯家语的**、法官都被找到了。
调查中,有人以“立功赎罪”为诱饵,示意这几个当时还被管制的人出具家语“叛变”的证明。这几个国民党**、法官说,他们在旧社会犯了罪,在新社会不能再嫁祸于人犯新罪,都证明刘家语“口未吐实”。
从军警督察处出狱后,党组织通知刘家语已不适宜继续在北平工作,准备转移到外地去。刘家语另外换了个住处,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