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海公公,随口吩咐道:“速去寻一懂烧砖的工匠过来问话。”
海公公一直紧随在马车旁,他非常羡慕王老弟那张灵巧的嘴,总是能哄的陛下开心不已。要是能学到王老弟三成的功力,自己这位子就稳如泰山了。
因此,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车内两人的谈话,一听到陛下的召唤,还没等吩咐便已猜到陛下召唤自己的用意了。
不敢耽搁,马上退了下去叫上两个随从,去跟随在大部队后面的厢军营里找那烧砖工匠去了。
这行军的队伍至少延绵十数里,并不宽敞的官道上,要从中军位置逆行到后方的后勤队伍中,也是颇为费力的。
越到后面越是拥挤,海公公索性下了马车,小跑着前往,行不多远,便遇到了自己派出去盯梢那医官程德玄的两个属下,正赶着一辆骡车行在队伍之中,骡车上用布围子遮的严严实实。
“禀公公,那人逮到了!”其中一人献媚道。
“这么快就逮到人了?”海公公闻言大喜。
“没错,早些时候公公让小的去盯着那程德玄,我俩刚到没一会,便见有一人从他营帐中出来,鬼鬼祟祟的模样,一看便知道其中定然有鬼。”
其中一人继续吹嘘自己的火眼金睛与处事的老辣果决,其实不过是跟着一个小罗罗,一直跟到了后方的粮秣队伍,眼看着那人趁人不备溜进了路边草丛不见了踪影。
也算是运气好,乘有备防无备,将人给逮住了,担心走漏了风声,还专门弄了辆骡车来,把人困结实了藏在车厢中,才敢继续上路。
“好极好极,杂家此刻还另有要事在身,你俩先把人给我看好了,待杂家办完了正事再来亲自拷问。”
得了喜讯的海公公脚步又加快了几分,找了两个军都指挥使才打听到队伍最后方有一支平日负责筑城的厢军队伍。
听说是陛下要召见,几个指挥使均不敢怠慢,围在海公公身侧一同朝着队伍最后方赶去。
姚仨是隶属于侍卫马罕司下面的一个厢军都头,说是都头,大小也是个官,实则手下管着的是百来号乞丐兵。
姚仨姓姚,干的活自然也与窑有关,祖上留下来一门烧砖的手艺,其实自己的这个都头位置也是因为有这一门手艺,也是因为有这一门手艺,平日里从事的便是为修造城池的友军烧制青砖。
烧砖其实是门苦差,俗称冰火两重天,冬天里和泥巴制坯是冰上加冰,夏日里烧窑,则是火上加火。
每当光着脚丫踩在冰凉刺骨的烂泥堆里,姚仨就暗自发誓,下辈子宁可投胎当个娘们改名叫姚姐,也不愿再做这烧窑的姚仨了。
此番北征,京城周边的厢军被全数征用,姚仨自然也不例外,在军头那得了份运送草料的差事,便领着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