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的豪赌。
没有战地医生,不幸受伤而失去行动能力的,只能依靠同袍冒着生命危险将你拖回来。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种同袍之间的约定,比爱情更加牢固,因为你无法保证下一个受伤的不是自己。
攻城战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需要数万人的协作配合方能运转。
攻守双方好比就是两个围绕一只铁通互相角力的破坏王与修补匠,攻城一方不断的围着城池四处破坏,最终找到最薄弱的一处进行突破。
而守城一方的修补匠,则竭力修复被破坏的薄弱点,作为守城一方的将领,尤其是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需要以敏锐的眼光,丰富战争嗅觉,提前判断每一波进攻的主力突破点。
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就是说攻城方需要五倍于守城方的兵力,这是很有道理的。
如若攻守双方兵力相当,在每个薄弱点上都驻守足够的兵力,加上铁桶方的天然优势,攻城方自然也就无处下手。
此时,太原城下,投石机,填壕车,冲车,撞车,云梯,弓弩手,登梯兵集结城外旷野。场面看似杂乱,其实都有严密的分组与前后顺序。
与想象中一大群人扛着云梯,推着冲车一哄而上的场景大相径庭,出动云梯,那其实已经是攻城战的后期了,也是城破之前最为惨烈的一部分。
也就是在登城战的当口,守城一方才有可能会把城中的百姓强征上城墙,与攻城方对子。
而此前的填壕战,则更像是攻守两方的战前蓄力,都在焦躁不安中等待最后审判的降临。
护城河虽宽,架不住成千上万的填壕车来回填埋,负责架云梯及登城的士兵早已列队等待。
有将校在列队前方作最后的调度于鼓气,随着牛角号沉闷而又有力声音响起。
战场之上顿时爆发出一阵陈震耳欲聋的冲杀声,一架架云梯,攻城车随之蜂拥而出,最为惨烈的一幕即将上演。
王浩站在土坡之上,远望城下的修罗场,有些于心不忍,尽管从这里看过去,战场之上的人不过是一个个的小黑点。
然而,那确是一条条真真切切鲜活的生命,那一架架云梯,更像是一条条通往地狱的阶梯。
“起风了……”
身旁的杨延昭仰头望天,喃喃道。
“起风了?”
王浩疑惑道,不过是一点点微风而已,与战事有何瓜葛?
“扬尘车准备!!”
太原城城头,北汉国第一名将刘无敌刘继业一趟趟来回与各城墙之间,指挥着城上将士修补各个薄弱点。
自月余之前收到从汴京城递出来的消息,得知独子延昭竟阴差阳错的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