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试试怎会知道能不能,你就跟你爹爹说,王大哥要回去,想跟他老人家道个别。”
“那……好吧。”
那好吧,这是反复纠结之后抹不下人情世故后极为为难的一次妥协。
然而即便如此也已足够,王浩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了这位北汉名将。
将小六与和尚打发到门外,王浩打算好好的与这位老将军谈谈心。
刘继业脸色很差,眼角的每一条沟壑都显示着深深的疲惫,很苍老,不是那种表面的苍老,这是一种由内而发,即将耗完心血的苍老。
因此,喉咙也有些苍老,有些沙哑,犹如钝刀划过粗糙的岩石表面,能清晰的看到有细碎的砂石簌簌而落。
“听犬子所言,王大人欲就此告辞出城?”
刘继业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官员,心里还是有许多感激的,这样不顾生死的随残部跟进城来,不论用意为何,也确实是担心昭儿的安危。
只是人各有志,终究是走不到一块的。
“是的杨伯伯。”
“既然如此,待时机合适,某便安排人将王大人护送出城。”
如今的形势,要将俩个大活人悄无声息的送出城,也不是一件易事。
“好的杨伯伯。”
“那便有劳王大人暂且再逗留一日,刘某另有要事在身,这便先行告辞了。”
刘继业见王浩答应的爽快,长舒一口气,也算放下了心头的一件心事。
“对了杨伯伯,还有那开城迎宋军入城之事,还望杨伯伯给个确切的日子,小侄回去后也好告于陛下知晓。”
刘继业闻言一愣,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王大人可是在说笑?”
“杨伯伯为何会以为小侄要拿这太原城中十数万百姓的生死说笑?”
“不是说笑便好,此事休要再言,北国虽弱,然此危亡之际,当众志一心,共抗强敌。刘某虽是一介武人,却也懂何为忠孝仁义。”
“杨伯伯所言甚是,不过这忠义二字从杨伯伯口中说出来,未免可笑了些。”
“什么?!”
“你们北汉的刘官家是个什么德行想必杨伯伯比小侄更清楚。
朝中奸臣进谗言,陷忠良,祸国事,尚能表里如一做多少坏事担多少骂名。
而杨伯伯你,却是想用这城中十数万百姓的血在史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以全自己一个忠君爱国的虚名罢了。”
“你!”
看着画风突变的王小官人,刘继业瞪大虎目,一时竟也言以对。
王浩也没给刘继业思考反驳的时间,步步紧逼道。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一个国家朽败了,腐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