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众女官见了都暗自好笑,只听内竖且转向耿姬道:“奴才说实话,骊娘娘打进宫就不喜欢女椒,三天两头变着法儿折腾她,女椒也机灵,虽然受了不少气,也总能应付过去。”
“骊姬既不喜欢女椒,怎么不把她撵了,非要留在身边生闲气?”
“奴才私下捉摸,女椒是主公的旧人,一则骊娘娘要顾及着主公的面子,二则留女椒在身边,去主公那里走动可以方便些!”
“你敢在认罪书上画押,指认骊嫱的罪行吗?”
内竖且一哆嗦,随即壮起了胆子道:“奴才现在跟了耿夫人,就什么都不怕了。”
耿姬理了理衣襟,带领众女官从寝室出来,端坐于正殿之上。这里夫人们早等得不耐烦,一个个叫苦不迭,几次打发人去后面查问,却被挡在外面。此时见耿姬脸上阴晴不定,却不敢多问了,大殿里顿时安静下来。
耿姬沉声道:“骊嫱,自你姐妹俩进宫至今,主公对你们百般迁就,万分荣宠,本夫人也对你们颇多照顾,不想骊嫱你竟越发娇纵无度,狂妄托大起来,主公不过对你稍有些冷落,你就千方百计争宠夺爱,争宠不成便怀恨在心,唆使手下私自刑杀宫女。本夫人怎容你等如此祸乱后宫,行此暴虐之事。永巷令,先派卫兵将章含宫禁闭起来,将所有宫人和仆役关押审查,录下口供,所有和此事有关的人拉至永巷杖毙,不知情者重新发配至各宫,审查完毕后本夫人再来处置骊嫱。从今日起,骊嫱被贬为宫婢,去把她身上的玉饰拿下来。”
平日耿姬素以敦厚、沉稳处事,此刻一番雷厉风行的言词,令众人都错愕不已。蕙姬、薄姬暗自心惊,再看骊嫱,面如白纸,虽有舌剑唇枪,此刻却一句说不出来。
几个内竖过来要拿骊嫱腰间的玉佩,骊嫱狠命扯下来要往地上摔,被内竖一把夺过,顺势将她推倒在地,骊嫱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吐出一口血后,便人事不知了。
而此时的晋诡诸,已在百里之外,正率领着人马往杨县猎场而去。晋侯好猎,虽说宫城内便设有猎囿,内养珍禽猛兽无数,但晋侯犹嫌不足,令人将位于杨县的一片山林围起,不许民众私自捕猎。这片林子依山傍水,水草丰盛,各种猛禽繁衍充盛,正是狩猎的好去处。
晋侯此番出行,选了精英甲士三千人,分坐五十辆战车,一路威武而行,但见车轮滚滚,马蹄振振,车马扬起的尘土漫天蔽日,所到之处,民众无不夹道而观,场面之热闹丝毫不亚于春秋时节的祭祀。晋侯命兵车一路慢行,出了郊外后,人烟渐渐稀少,才下令全军速行,赶往杨县猎囿。
军队两日后抵达杨县,选了一处平整之地,安营驻扎下来。晋侯此番一为狩猎,二来也是为了操练军队,当日便令大司马荀息为元帅,赵夙、毕万为上、下军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