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侯听狐突似有言外之意,默然片刻,道:“齐国与我晋国同为兄弟之国,寡人在西面抗击戎狄,齐侯在东面征服荆蛮,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倒是那虞、虢两国,仗着自己是公爵,周王室的左右卿士,屡屡与我晋国作对,甚是可恨!”
狐突道:“主公,听说郑伯与虢公联手起兵,同伐王城,已将王子颓和五大夫等人抓获,并斩首示众,郑伯和虢国又重新迎回了姬阆,扶他重登王位,如此一来,虢国又为王室立下了汗马功劳,恐怕更要志骄气满了。”
士蒍道:“洛邑经此一乱,当是元气大伤。姬阆此番重返王城,全仰仗郑伯与虢公之力,再造之恩不可不大力恩赏,只不知周王数年出奔在外,国中早已被子颓等人挥霍一空,如今却拿什么做赏赐!”
晋诡诸道:“姬阆重返王城,不可谓是大喜事一件,咱们也需送上一份厚礼,向他道个贺才好。”
这里正在议论,那边操练已经完毕,大司马荀息带领将帅向晋侯复命,晋侯命军中设宴,让众将士畅饮一番,明日一早开猎。
当晚大帐之中,晋侯宴请众卿大夫,共同饮酒唱曲,晋侯只穿便服,和众人坐在一处,推杯换盏,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并无君臣之分。数杯下肚后,晋侯心情大好,看见坐在自己身旁的公子重耳和夷吾,内穿月白色的锦袄,外套红色的水牛皮甲,腰系错银兽首带钩,发辫在头顶梳成一个大髻,用玉笄扣了,垂一股发辫在颈后,显得愈发英气俊朗。
晋侯道:“你们两个,长得越发象你们娘亲。重耳今年二十,夷吾也有十九了吧?”
重耳、夷吾各自起身道:“多谢君父想着,儿臣年岁渐长,至今不能替君父分忧,实在惭愧!”
“你我父子间不必拘谨!近年来,我把不少政务都交给申生,他是世子,又长你们许多,我自然多扶持些,却把你们疏忽了。庶人家男儿二十岁就要大婚,外出谋生,你们是姬姓后嗣,武公的血脉,这个年龄也该替父替国担些责任了。等回宫后,寡人为你们指派一门亲事,再分派些职务给你们。申生在你们这个年纪,已经跟着我从军打仗了。”
夷吾道:“大哥乃人中龙凤,儿臣愚顽不才,不敢和大哥相提并论!”
“虎父岂能有弱子!你们的武艺近来习练得如何?明日狩射万不可懈怠,以免忝没了我武公先祖的威名!”
夷吾道:“儿臣谨记君父教诲!”
重耳道:“君父,儿臣这两日观看操练,心里得了个主意,不知君父觉得如何。往日狩猎,为了驱赶猛兽出山,多用放火烧林之法,孩儿见这片山林溪壑交错,树木茂盛,不失为打猎的好去处,若烧了甚为可惜。”
“你有什么法子可以将猛兽驱赶出来?”
“这两日操练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