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师行了礼,骊嫱命念枝赐座,优师也不推辞,在下首坐了。骊嫱笑道:“听说前些日子主公命乐师大人护送公子无端去白狄,乐师大人来回奔波,一路上多有劳累。”
顺嫔道:“乐师大人将无端平安送到白狄,为晋国立了大功,听说大司乐前番为申生离开绛都一事而辩护,主公恼他,将他训斥了一番,只怕乐师大人不日就要高升了,这大司乐的位置迟早是要乐师大人来当的。”
优师正容道:“小臣侍奉国君,为国效力,是份内之事,何来有功之说。再者官员升迁任免乃国君应虑之事,为臣子的不过做好本份,岂能妄加猜测。”
见顺嫔脸上讪讪的,九儿笑道:“今儿是夫人的好日子,我等只言歌舞酒宴之事,不言其它。”
骊嫱略感诧异:“今儿是什么好日子?”
“今日是四月初九,夫人怎么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
骊嫱恍然大悟,因骊戎人从来没有过生日一说,来了晋国后虽入乡随俗,偶尔过了两次,也不过由骊姞陪着喝了两杯酒而已,自己也从未向人提起过,不知如何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九儿又道:“前些日子我和顺姐姐商议,夫人主持后宫,日夜操劳,不如借过生日之际为夫人办个酒宴,让夫人消消乏,解个闷儿,再者宫中冷清了许久,我们姐妹们也可借此聚在一起热闹一番。我等还为夫人准备了贺礼,请夫人笑纳。”
九儿让人把贺礼拿上来,婢女拿着托盒献上贺礼,骊嫱看是一双彩绣缎面凤头鞋,青色的底子,姜黄色的丝线绣出对开的连绵卷云纹,衬托着鞋头上的一只五色凤鸟,那凤鸟做振翅高飞状,一面又低首回顾,眼目含情,姿态之灵动,似乎呼之欲出。凤鸟尾部还有用丝线一片片连缀上去的玳瑁,做成了翻鳞状的翎羽,分外精巧别致。
那婢女道:“这是我家娘娘让一众女工做了三天三夜赶出来的,上面的凤鸟是我家娘娘亲自绣的,仅凤鸟一项,娘娘就熬了几个晚上。”
九儿斥道:“就你多嘴,夫人还没说好不好,你到先夸上了。”
骊嫱心里喜欢,啧啧称赞了一番。
顺嫔道:“九妹妹心灵手巧,绣工别人自然是比不上的。幸好我这个东西外头还不多见,送给夫人也不致落了俗去。”
顺嫔让人把礼物拿来,婢女托着一个铜盒上来,顺嫔打开铜盒,立刻飘出一阵异香。顺嫔小心地将东西拿出,递给骊嫱。骊嫱见此物状似螺角,洁白浑圆,细看之下原来是用兽骨雕刻而成。
顺嫔笑道:“这是我嫁来晋国时的陪嫁物,这么多年也没舍得拿出来用过。据说这是用上古异兽驺吾头上的角做成的,那驺吾每隔五十年脱一次角,然后将自己的角藏匿起来,若见人去偷他的角,便会凶性大发,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