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从宫中回到府邸,旻已在门口等了多时,见了重耳上前道:“舅爷让小的转告公子,舅爷在四方客栈摆下了宴席,诸位兄弟都已经到了,请公子速速前往。”
重耳又骑马赶往四方客栈,到了客栈门口,见旌旗已被收起,大门也已关上。重耳上前敲门,开门的是壶叔,见了重耳笑道:“公子总算来了,狐爷吩咐,今日休店一日,专门为公子和诸位大爷置宴庆功。”
壶叔将重耳引进内室,果然狐氏兄弟,赵衰、胥臣、颠颉和魏犨俱已在坐,见了重耳,一齐将重耳推入上席。
重耳再三推让,非要坐在狐氏兄弟的下首,狐偃道:“这次出使赤狄,论谋略、胆识都是你的功劳最大,这个我们却不能抢你的,这首席的位置你不坐谁坐。”
重耳这才坐下,狐偃一边吩咐壶叔上酒菜,一边向众人道:“此番出使赤狄,众位不辞辛劳,竭力扶持公子,不仅将公子救出囹圄,还完成了留吁、林方和翟国结为同盟的任务,可谓劳苦功高。国主不能为你们设宴相庆,我在这里备一份薄酒,为各位道贺了。”
众人这一趟奔波了一个月,未曾用过一顿象样的饭,此时见了满席的酒菜,也不顾什么礼节,个个狼吞虎咽,开怀畅饮起来。
赵衰向重耳道:“国主刚才没有为难公子吧?”
重耳将戈日重华的话详述了一遍,狐偃道:“看来对狄之战是在所难免了,这一战只可胜,不能败,公子有多少把握?”
颠颉放下酒杯,大声道:“咱们本是流落到此的人,四海之内,哪里不能去?大不了不为翟国卖命,另投别的地方去!”
重耳摇头道:“国主在咱们有难时予以收留,又待我颇为亲厚,我怎可在翟国危急时离去,这一场战役我必定全力以赴,不教赤狄小看了我晋重耳和翟国。”
狐偃道:“公子勇气可嘉,只是以翟国的力量,即使与留吁、林方联合起来,恐怕也不是赤狄的对手。”
“舅父莫非已经有妙计?”
“赤狄此番出兵号称大军十万,以潞国和廧咎如为先锋,分兵两路攻打林方和留吁,狄王的这个安排看似巧妙,但并非天衣无缝。咱们正可以在这两支先锋部队上做手脚。”
重耳等人还是一头雾水,“舅父的意思是?”
“潞国和廧咎如一向为狄王的左膀右臂,但近年来两国为了抢战功偶有争执,咱们若能挑起两国间的争端,瓦解两国的同盟,狄王就失去了最得力的助手,咱们的胜算便又多几分。”
狐偃遂把计划对重耳讲了,重耳道:“此计虽好,只是这给狄王的信,却是由谁去送呢?”
狐偃笑道:“你道我今日为何把庆功宴摆在此处?”
“我也正有此疑问,难道舅父是为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