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自打发了人去接沁格和平戎后,便左思右盼,日日等候消息。这日,重耳正在上书房坐着,掐指算着手下人去了有半个来月,算来两人也快到了,这时壶叔进来说,勃鞮前来求见。
重耳回国后,就将壶叔封为内廷令,留在自己身边打理宫务。听壶叔提起此人,重耳拧起双眉,道:“这个勃鞮,不提起来倒也罢了,提起他来寡人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寡人已经立下誓约,不追究旧臣的罪过,寡人早就将他的脑袋砍了,他竟敢主动来求见!你去告诉他,就说他数次追杀寡人,曾将我困于蒲城,断我衣裾,又听从夷吾之令,追至翟国,意欲刺杀寡人,迫使寡人流离失所,困顿至极,他如何还有面目来见寡人?”
壶叔出去通报了,不多时回来道:“主公,勃鞮让小臣转告主公几句话,说主公听完这几句话后,如果还是不愿意见他,他就立即离开。”
重耳不耐道:“你不知道寡人不想见他吗,何必还为他传话进来?”
“小臣只是觉得,勃鞮明知曾经得罪于主公,还敢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前来面见主公,只怕真有什么要事也不定。”
“也罢,他说什么了?”
“勃鞮说,侍奉君主没有贰心,是为臣之道,不以个人好恶判断是非,是为君之道,君为君,臣为臣,才是治国的明训。他以为主公已经彻悟了这个道理,所以才来见主公,没想到主公还是没有明白,看来再次流亡难以避免!主公当初在蒲城的时候,他听从的是献公的命令,主公在翟国的时候,他尊奉的是惠公的君令,国君有令,作臣子的怎能心怀贰心,有令不行呢?如今主公当了国君,同样有不喜欢的人存在,主公难道希望派出去的人对主公阴奉阳违吗?当年管仲辅佐齐纠时,曾经箭射齐小白,可齐小白后来成为齐国国君后,不仅宽赦了管仲,还让管仲辅佐自己,最后齐小白成就了自己的霸业和美名。主公是位有德贤君,何不广布恩德,惠泽天下呢?只爱自己所爱的,抛弃明君之道,即使获取君位一时,又岂能长久?”
壶叔说得句句板正,不仅照般了勃鞮的原话,还加了几句自己的劝谏之语,重耳也是明理之人,心中的怒气不觉消了一大半,便命将唤勃鞮进来。
勃鞮进了殿,重耳请勃鞮入坐,勃鞮哪里敢坐,下跪向重耳谢罪。
重耳道:“大人刚才一番话,让寡人受益良多,寡人其实何尝不明白你说得道理,只是寡人这么多年的心病一直难以释怀,不免迁怒于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主公言重了,主公哪里有过错,刚才是小臣为了能够见到主公,说的一番妄自尊大之语,还请主公不要怪罪才好。小臣急着求见主公,其实是有一件要事禀报。”
“大人请说。”
“吕甥和卻芮准备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