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走到杏望楼,婢女过来在石几上铺了绣墩,两人坐着休憩。沁格道:“妹妹来绛都也有数月了,怎么整日呆在赵府,也不进宫来与我说话,咱们姐妹比以前在翟国时生分了许多。”
伊格含了歉意,“我想着自己一个狄女,身份低微,进宫怕有诸多不便,所以迟迟未来见姐姐,还请姐姐见谅。”
沁格笑道:“只怕你是舍不得离开赵兄弟吧,也难怪,你俩分离了这么多年,一朝重新聚首,胜似新欢,分不开来也是有的。”
伊格上来要捏沁格的嘴,“姐姐这是说哪里话,不知是谁,在翟国的时候还说这辈子老死故乡,哪也不去了,刚听说晋国有人来接,便扔了手里的东西起身就走。”
沁格抓着伊格的手,道:“咱们苦熬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苦尽甘来,但世上苦难之人比比皆是,不是都象你我这般有福气的。”
伊格听她话中有话,也不言语,只听沁格说下去。
“姐姐可知道晋候想将长公主嫁给赵衰一事?”
提起此事,伊格心中咯噔一下,“夫君曾经和我说过此事,我当时不发一言,他必定知道我不乐意,便没有再提。”
“晋候想将长公主嫁给赵衰,可见赵衰是晋候最器重的人,但赵衰为了妹妹不惜将自己的前途弃之不顾,妹妹难道就不应该为赵衰着想吗?”
伊格沉吟着道:“我何尝不知道晋候想重用赵衰,但我已非青春年少,难以再为赵家生子添丁,夫君他迟早也是要另行娶妾的,只是长公主不比他人,身份尊贵不说,想必年轻貌美,骄奢气满,若处处压人一头,我和盾儿今后还怎么过?”
“长公主从小在宫外长大,吃过不少苦,并不似那些从小在宫中娇生惯养的公主……”
两人正说着,见远处过来一黄衣女子,挎着一竹篮,站在杏树下折杏枝,那杏树挺拔,女子一时够不着,便撩起下裳,手脚并用,爬到杏树上去。
女子费力折下几根带花的树枝,扔在竹篮内,刚要爬下树干时,不慎被枝杈挂住裙摆,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下地来。女子好不容易下了树,顾不上自己的裙子,提起篮子一边向前走,一边看着满满一篮子杏花,一脸欢喜的样子。
伊格刚才见女子要掉下树时,惊得心都提到了嗓子口,此刻见她如此神情,似得了宝贝的孩童一般,又觉得十分好笑,正要向沁格询问,那女子已抬头看见了两人,忙过来向两人行礼。
沁格道:“忻妹妹不必多礼,快来见过赵夫人。”
女子忙向伊格行礼,伊格见她小圆脸儿,眉目清秀,举止端庄,稳重之中又透着佻皮,当即便喜欢上了几分,只是看她的打扮,即不象后妃姬妾那般穿着华贵鲜丽,也不似婢女的装束,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