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愣了半晌,才道:“这……这是从哪里来的?”
“自然是从楚王那里得来的,这结缡本就是周天子所有,后来卖给了齐无亏,几经碾转,到了宋兹甫手中,又被楚王用计骗了去,它本就不应该为楚国所有,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你,你把它从楚王宫中偷了出来?”
“这怎么能说是偷呢,楚王用诈术将它夺了去,外臣自然也能用计将它再拿回来。”
“如此重要的宝物,楚王必定藏在十分机密的地方,你是如何取得的?”
“这个晋候就不用过问了,这玉石可以被偷一次,为什么不能被偷第二次呢?”
晋重耳拿着结缡,竟一时踌躇起来,不知道是收下好,还是不收好。
万卣笑道:“这是周天子的一点心意,晋候还是收下的好,天子说,他与叔父同为姬姓后裔,晋候是唯一可以倚靠的人了,还请叔父成就霸业以后,不忘当初的盟约,带领诸候,尽心辅佐王室。”
重耳行礼道:“辅佐王室,匡扶天下,本就是我辈的职责所在,天子多虑了,此玉石太过珍贵,寡人怕是承受不起,既然它是天子之物,还是请贵使收回吧。”
重耳将结缡递给万卣,万卣却拒不肯接,道:“晋候若是真的不愿收,那就请替天子暂时保管它,待晋楚分出胜负后,再将玉石交还给天子即可。”
“这……”
重耳低头看了一眼结缡,那一抹莹润剔透的玉色似是美人脉脉含情的诉说,又象是一眼看不尽的春江河畔的旖旎春光,竟让人移不开眼去。
重耳犹豫之时,万卣已经悄然退出了大帐,重耳将结缡放进香囊中,挂在腰间,不知如何,心中竟踏实了许多。
这日晚间,重耳听说胥臣回来了,急忙将胥臣召来,道:“事情办得如何?”
胥臣道:“我已将元帅交待的事办妥,此番出战,必定不辜负主公期望。”
重耳大喜,让胥臣早些准备下去。第二日,重耳正与众将领在帐内商议,成得臣让人送来战书,重耳拆开来看,见上面写着:请国君派人为之戏战,得臣将与国君一同乐赏之。
重耳将书信交给众将领过目,众人皆道:“两军作战,关乎万千人的性命,国家之危亡,岂能以儿戏论之,成得臣未免太过狂妄自大。”
重耳口述一番,让栾枝写下回书,然后让人交给成得臣。
成得臣打开来看,回书上写道:寡人不敢忘楚君之恩惠,是以退避三舍,寡人听说,臣子逼迫国君,是为失礼之首,原想着令尹是明理之人,会顾全大局,让两国免于交战,令尹既然苦苦相逼,我晋国敢不从命?
成得臣怒道:“这个晋重耳,竟敢在信中嘲弄本令,明日一战,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