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撩起拢到耳后,笑笑大方的说道:“没关系,周团长倒是让我见识到了党国的军人风采。
时值国家危难,党国正需要您这样有血性、有气魄的男人来保家卫国。粗鲁一些没什么,反而更好。”
“对,对,刘记者说得对,党国正需要周团长这样的有血性的军人。”王参谋也附和的夸赞道。
可这听上去是夸赞的话,周景总觉得不对。思来想去就两个字,党国。
抗击侵略者为国作战,那是应该做的。可是为“党国”作战,还是洗洗睡吧!
别看周景平常大大咧咧的,说话也很粗鲁,但他心里可是跟明镜儿似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仗着有功劳,跟虞师搞些摩擦,那没什么大不了,最多换两句不咸不淡的批评。
可要是揪这种字眼,那就纯粹是找死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些东西就当没听见吧!”周景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王参谋想到自己来时的任务,继续追问道:“周团长,那你们什么时候撤回怒江这头,将桥梁炸掉?”
周景没有回答,具体哪一天撤退,这得根据战场上的情形来规划,不能一顿空想拍了脑袋就做决定。
见他沉默了一会儿,王参谋似乎误会了什么,言语中也带了点急切:“周团长,倒不是说我心急,而是上面着急。
倒不是说针对你们远征团,日军进攻路线上,怒江两岸的大桥都已经炸的差不多了。
桥梁是绝对不能让日本人夺去的,如果真出现问题,罪责是你我无法承担的。”
日军进攻缅甸,又一路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想要强渡怒江,不是一拍脑袋做的决定,而是日军得寸进尺的战略。
占领缅甸,切断滇缅防线,这是一层战略。尽可能的杀伤远征军,消灭重庆政府手中的军力,也是一层战略。
前两个战略达成之后,日军得陇望蜀,想要怒江占领保山,一冲而下直冲昆明,最好一勺就把重庆政府给烩了,给他搞成流亡政府,那对于整个中国战场来说都是举足轻重的影响。
此时,重庆政府手中能够调动的军队已经不多了。正面战场跟日军互有牵制,10万远征军是凑出来的,现在基本都丧失了战斗力。
目前派遣到防御怒江防线的,是原本进入缅甸的远征军后续部队,也有虞师这种新编部队。重庆政府的困难可想而知。
怒江天险,谁丢了,谁就是国家民族的罪人。
打破沉默的,是周景爽朗的笑声,“王参谋多虑了。只要我的部队在天门山,鬼子连怒江都看不到。
再说了,怒江东岸的防线我们也正在修筑,就凭鬼子那一个大队想要过桥,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