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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的话……”
杨宁并未把话说明,但脸上的阴森笑容却早已令钱兴奎毛骨悚然。
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好些个悲惨结果,甚至想到了身陷囹圄,牢狱之灾。
并非没有可能。
他在供销科科长的位置上做了十年,且不说私吞了厂里多少公款,单是所拿的外面好处,算在一起,也足够他喝上一壶的。
靠山在,这些事自然不算个事,给那马厂长一颗豹子胆,他也不敢追查到自己的头上。
但靠山不顶用了,这些事可就成了一座又一座的大山,随便搬起哪一座,都能轻易压死他。
恐惧中的钱兴奎于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副画面:他拿起桌面上的那张五元钞票,绕过桌台,来到杨宁的面前,随后普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央求对方的原谅……
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他钱兴奎又怎么能做得出来呢?
便在这片刻犹豫中,却见到那杨宁已然举步迈向了房门。
留下身后的钱兴奎一脸怅然。
……
又不是什么生死离别,打定了该回去了的念头,杨宁并没有觉得此地有多羁绊留恋。
再强调一遍。
他杨宁对楚依云的心思并不是那啥,而只是那啥。
那啥……
究竟是怎样一个那啥,杨宁却有些说不清楚。
但总归一点,项云龙联合施鹏的发力过猛,使得他带走楚依云的打算计划全然落了空。
当初那丫头一个月连工资带提成也就拿个一两百块时,魏霞以两千块起步的待遇都诱惑不了她。而如今,她又被马厂长委以了如此重任,那就更没有什么可能性了。
如果要铁了心地将她带走,杨宁也不是没有办法,只需要再给项云龙打个电话,如此这般地交代一通,那么,楚依云想必会为了这劳保用品厂的集体利益而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而且,以她的个性,在九霄慈善负责人的岗位上也一定能做得到兢兢业业。
只是,杨宁并不舍得这样做。
既然是自己喜欢的女孩,那就不能让她受到星点委屈……
啊,呸!
用错了词。
不是喜欢,而是欣赏。
在传达室跟老张头闲扯了几句,陪着老张头抽了支烟,再给老张头丢下了两包烟,杨宁出了厂门,左转去到了镇上。
打电话。
把中午刚回城的张大志再叫回来。
宿舍的那套被褥丢了也就丢了,值不了几个钱,没什么好可惜的。
楚依云和马厂长那边也就不要再去打招呼了,省得